孔雀公主——杨丽萍 |
|
|
传承中华优秀文化 促进世界文化交流 了解世界艺术的窗口 走向世界艺坛的平台 |
|
◆ 本刊记者 周 舟
杨丽萍 云南大理白族人。1971年进入云南西双版纳歌舞团,开始职业舞蹈生涯。1979年主演大型民族舞剧《孔雀公主》荣获云南省表演一等奖。1986年创作并表演的成名作——独舞《雀之灵》,荣获第二届全国舞蹈比赛创作一等奖、表演第一名。1990年在北京第十一届亚运会闭幕式中表演独舞《雀之灵》。1993年在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创作表演双人舞《两棵树》,获得观众投票第一名。1994年获国务院授予“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称号。独舞《雀之灵》荣获中华民族20世纪舞蹈经典作品金奖。1998年她导演并主演的电影《太阳鸟》荣获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会大奖。
著名舞蹈家杨丽萍凭借其编导并主演的大型原生歌舞集《云南映象》获第四届中国舞蹈“荷花奖”舞蹈金奖、最佳女主角奖、最佳编导奖、最佳服装设计奖和优秀表演奖,成了本次比赛最大的赢家。《云南映象》4月10日到17日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杨丽萍为《云南映象》进京举行了新闻发布会,为此,记者采访了杨丽萍。
故乡沃土育新苗
杨丽萍,这位以其独特的风格、优美的舞姿、热烈的情感、深沉的韵味而倾倒无数中外观众的艺术家,被喜爱她的人们冠以各种美好的称谓:“舞神”、“美的精灵”、“金孔雀”、“孔雀公主”等,这些都与她的故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每当遇到喜庆的日子,白族人就狂歌跳舞,在这种传统习俗的熏陶下,杨丽萍从小就爱上了舞蹈。每次狂歌跳舞时,杨丽萍常常别出心裁地跳出一些超出传统之外的动作,那舞姿更为优美,更有韵味,显得分外耀眼。慢慢的,她的独特舞技居然有了名声,很快就被社会发现了。12岁时,她告别了小学校门,进人西双版纳自治州歌舞团,开始职业舞蹈生涯。那时,歌舞团除了有大型歌舞剧在舞台演出外,长年累月都分赴全州的村寨为群众演出。十多年来,杨丽萍走遍全州的山山水水,从各民族的歌舞中吸取艺术的营养和灵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艺术才华不断走向成熟,逐渐成为团里的“台柱”,凡大型歌舞剧的演出都是由她担任主角。
1979年,杨丽萍主演大型民族舞剧《孔雀公主》,荣获云南省表演一等奖。
自强不息攀高峰
1984年,杨丽萍被调进北京中央民族歌舞团,从此开始了她艺术创作的高峰期。当时团里所有的演员都是艺术院校毕业的,惟有她没有学历。但她牢记母亲从小就告诫她的话:"一切都要靠自己"。每天晚上,杨丽萍都带上录音机来到空无一人的排练室,苦练到深夜两三点甚至通宵。她的处女作《雀之灵》,就是在这样长年累月地苦练、苦思中自编、自导、自演诞生的。
1986年,全国举行第二届舞蹈大赛,杨丽萍提出以自己的《雀之灵》参赛却未获团里支持。杨丽萍说:"我一般不去依附别人,不去强求别人给予我什么。比如说像我参加第二届舞蹈比赛的时候,我的舞蹈服装,我的音乐全都是我自己做的,当时我的工资只有七八十元,做那条孔雀裙是700元,音乐是1000元,当时真是非常困难,我想了很多办法才购置了演出服装和音乐设备。请人来录完像时,已经过了预收日期。当时,天正下着瓢泼大雨,我拿上录像带便不顾一切地冲人雨中,接待我的汪老师看到我冒雨前来,很受感动,便破例将我的带子收下了,答应待评委们休息时放给他们看看,但不能在正式参赛节目中播放。"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评委们看后都一致喝彩。《雀之灵》由此荣获创作一等奖、表演第一名。中国演艺界"舞蹈公主"的桂冠被她当之无愧地摘取了!
继《雀之灵》后,杨丽萍的艺术创作不断结出一个又一个硕果:她先后创作、编导、演出了《月光》、《两棵树》、《嘎奇奇》、《珠穆朗玛》、《火》、《拉萨河》、《红色诱惑》、《女儿园》、《心之翼》、《秋叶》、《雨丝》、《弯弯的月亮》、《瑞雪》、《蛇舞》、《飞天》、《孔雀舞》等数十个舞蹈。这些优美的舞蹈,倾倒了中外观众,震撼着每一位观众的心。1992年,她应邀赴台湾演出,连演数场都座无虚席,反映强烈,在台湾刮起了"杨丽萍旋风",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孔雀公主",观众还用她舞蹈中的孔雀冠手势来表达对这位"孔雀公主"的热爱。杨丽萍成为中国大陆第一位赴台湾表演的舞蹈家。1993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她演出的《两棵树》受到全国亿万电视观众热烈的称赞和欢迎,歌舞类共回收了30万张选票,结果有10万张投给了《两棵树》,为所有节目得票之最。她还在第十一届亚运会闭幕式上应邀主演《雀之灵》,并先后在菲律宾、新加坡、美国、加拿大、法国、德国、香港、英国、希腊等国家和地区举办过舞蹈晚会,都反响空前。
杨丽萍是以她整个生命来演出舞蹈的,它们是一首首"无声的诗",全世界都能读懂。她的舞蹈表现出了大自然的美,充分体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无论她走到哪里,她的舞蹈都会在不同肤色、不同国界的观众中引发人们美的感受,激起人们的共鸣。
根植民间绿成荫
一直以来,杨丽萍只是为自己编独舞。有一次她回到云南采风,民间那些质朴、需要人们珍惜却并未引起关注、濒临消失的舞蹈状态让她十分担忧,做一部大型原生态舞蹈集的念头便油然而生。这就是她融合了云南十多个民族的文化,将民间歌舞进行整合创编的《云南映象》。
杨丽萍说创作之初并没考虑最后的结果,只是觉得少数民族几千年创造的舞蹈肯定有魅力,关键是自己怎么选择。问及这部歌舞集中是否有她创作的部分,她回答,这些都是村人们的生活。杨丽萍忧虑地说,民间的一些优秀艺术正在一天天消失,自己不敢说能阻止这种消失,只是在尽力把它们展现给人们,告诉他们曾经有过这么好的艺术存在过。
她还说;“人们现在忘却了舞蹈的本源是什么,人还在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手舞足蹈,舞蹈是跟生命、跟所有情感联系在一起的,然而人们忘却了它的本质,认为舞蹈就是舞蹈,是一种表演性的。其实舞蹈是与生俱来的,只是我们认为它不是了,给它划定了界限。我要跟你说的真实情况是,《云南映象》包括孔雀舞都不是我的作品,它根本就是民间的,只不过我是它的代言人,我是传递者。我不是以一种编导的姿态去编孔雀舞,我是在传承我们的民族舞,只是我不限于某一个民族。我觉得要有一定的审美和品位,有这方面能力的人才能去讲保护和传承。如果搞得不好,还有可能传承了很糟糕的东西。”
直面人生迎挑战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伴随着《云南映象》火爆消息的,是杨丽萍构建《云南映象》过程中遭遇资金短缺、演员退出流失、投资方在关键时刻撤资,以及租房到期、催债撵人、非典停排等坎坷的信息,很多媒体竞相报道了杨丽萍被迫卖掉自己在大理的房子、借债、不得已接拍广告以保证节目完成的遭遇,同时电视上也看到了杨丽萍的第一个电视广告。媒体上一片同情之声,很多文章用了“辛酸”、“惨淡”等词语来形容。被杨丽萍的执着顽强感动的人也不少。
然而当记者提起这一切时,杨丽萍却说:“你注意观察一下,任何场合我从来没有说过、没有叫过苦,我的态度永远是轻松的,因为还没有到一个很极限我做不了的时候,我现在要是没有钱了,我可以去走穴,也可以去拍广告,我都有能力来做。我并不喜欢渲染那些事情,我也从来没有担心《云南映象》会做不下去。我从来不会说,没钱了,政府给点钱,我不能因为《云南映象》是在做艺术、做文化的事就要钱。但是我会去谈赞助问题,它是个商业行为,是平等的交换,我可以接受。或者政府觉得我们很不错,给我们嘉奖、奖金,也可以。但我们不会因为《云南映象》给社会增加负担。”
一直以来,我们总是听到“做艺术就是需要资助”这样的声音,以为杨丽萍也是那种关在象牙塔里很无助的艺术家,不得已卖房借债做艺术,连拍广告都有点凄惨,然而她却坦然地说:“这是个人投资。”谈市场问题,她说:“高品位的艺术品也有市场,像民族歌舞就很有商业价值。”
杨丽萍丝毫没有自怨自艾,相当坦荡:“我从来就觉得一个人要有能力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职业的舞蹈家我们是用舞蹈来展示我们的能量,我们跳舞就把舞跳到极致,我们真诚地付出了,自然就有回报,它是一种良性的循环。即便我哪一天不在舞台上跳舞、表演了,不把它当成一种职业的时候,我可以挖地,照样能养活自己。《云南映象》也是,它自己这种上千年的积累,我深信它是有魅力的,它表现的是全人类共通的东西,它一定是有世界性的。你有能力表现好的东西,一定会有回报的。”
诗情画意独占春
杨丽萍所舞出的纯净柔美的舞蹈,是特殊的艺术形象、特殊的灵慧气质、在自然原始的人文风貌里孕育的艺术瑰宝。初看,令人赞叹她的指尖细腕的微妙语言;续看,你会领悟到其舞蹈神韵中含有一份灵气;再三欣赏时,便可沉淀-股隽永的心灵之美。
杨丽萍从大自然中获取灵性,致使她对于生命、爱情死亡具有一种本能而浪漫的意识,从而使她的舞蹈艺术独辟蹊径,自成风格。她的舞蹈最大胆和成功之处在于她将舞蹈中原本动态的艺术表现形式转化为静态的,而且她的舞蹈风格又大多源于自然和真实的生活。在杨丽萍的意识中,大自然是最美、最真实、最深刻的体现,通过感悟
,她力争用自己朴实的语言去构架人类最美的梦想。所有看杨丽萍舞蹈的人,都会进人她构架的如诗如梦的意境,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她所表现出来的美所动容。
杨丽萍在舞台上,有一种深不可测的魔力,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休止符,都有如微风从一泓止水上空掠过,寂静的身体里,便有了细浪追逐的声音。她让人动情于自己的感劲,自己的发现,她的世界无需用人的语言便能读懂。
杨丽萍的舞很纯很纯,离现实的炊烟很远很远,却离我们心灵所渴求的东西很近很近。她的舞总是和“灵”、“魂”有关,借助人们熟悉的意象来表现人的内心境界、空间、梦想和意识活动等,她的舞总给人以超然、空灵、淡泊、抒情而又自我意识强烈的印象,她是一位真正的“舞蹈诗人”。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