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 剧：王茂泰
（本剧根据史料和采访材料虚构而成）
谨以此片敬献给中印边境战役，为捍卫领土完整和中印友谊而抛洒热血的英雄们！
序幕
晨 西藏达旺地区克节朗
字幕：1962年10月20日7点30分。
东方刚露鱼肚白。
在我国西藏7060米高的康格多山南麓，雅鲁藏布江南部，中印边界界碑之内境域达旺地区的克节朗等地，展开了布袋收口关门打狗的反击战役。
我边防阵地的炮火象冰雹似的向印军入侵达旺克节朗的阵地倾泻。印军阵地的工事里的敌人，被炸弹炸得四处横飞，硝烟滚滚，喊杀声与爆炸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睡梦中的印军旅长达维尔狼狈不堪地踢开棉被，赤裸着上身，扯着裤子蹦跳着窜出指挥部，哇啦哇啦地叫喊着。意思是：“中国军队打过来了，快起来，组织力量反击！”光着脚丫子跺得雪地嘎嘎直响。
蓦地，一连串几发炮弹呼啸着落在他的附近爆炸，烟尘滚滚，把他席卷着吞没……
字幕闪出：一方中印边界上的《界碑》，镜头推进，“界碑”二字愈来愈大，以红出红入的方式，显示了中文、印文、英文、藏文的一一交替和转换。
之后，在硝烟和雪尘中，铭印出影片的摄制厂家。紧接着列出演员名单表。
上集（字幕）
一、清晨景 中印边境的边防指挥
张国华司令员和几位战士均刚刚起床，正洗脸刷牙。
此刻，边防一团团长彭帅和一营营长肖刚急匆匆走进大门，给站岗的警卫员还了个军礼，与正跨出门外的手拿牙具的张国华司令员撞了个满怀。
张国华：“干什么？这么急！”
彭帅：“报告司令员，彭帅向您报到。”行举手军礼。
肖刚致军礼：“报告司令员，一营营长肖刚向您报到。”
张国华：“好、好、好。都来了，稍等我一会儿。”说着，不慌不忙地走到院子里的空地的雪堆边刷牙，很快又回到室内，用毛巾擦了擦嘴巴说：“站着干什么？坐。谈谈吧。”
肖刚十分激动，眼睛里含着泪花，恸声说：“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司令员！”他举起了手指比划着，“不到三天啊！印度鬼子就故意打死我六名战士，打伤我十三名战士。最惨的是——昨晚，一颗‘卡秋萨’流弹落在一连连部，一连连长韩成被炸得血肉模糊，辨不清模样啦！最可恨的是——印度鬼子连老百姓都不放过。前天，一位藏族牧民扎西彭措老人在山坡上牧羊，也被他们的‘卡秋萨’炮弹炸死了，血淋淋的，好惨哪！他招谁惹谁了？他是无辜的百姓啊！
（镜头摇出一幕幕极悲壮惨烈的画面。）
张国华挥挥手，示意让一营长肖刚坐下：“别太激动，慢慢说。”
肖刚：“首长，我能不激动吗？韩连长是跟我从淮海战役、渡江战役、攻打大上海、云南剿匪，平定西藏叛乱之后来到这疙瘩戍边的。他经历了一次次地恶劣战斗，还从来没有卡过壳！却被这些狗日的印度兵给炸死了！”
彭帅：“司令员，应立即向党中央毛主席汇报。给侵略者狠狠地痛击。誓死捍卫我们的领土！”
肖刚：“首长，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们一再地让步，他们却得寸进尺，不断挑起事端，造成血案。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张国华听后也很激动，忧虑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从木凳子上霍地站了起来，但极力按捺着情绪，喊道：“报务员。”
报务员：“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口令，人便立正站到了跟前。
张国华：“立刻，把昨天和昨晚边界发生的情况向党中央、毛主席汇报，向中央军委汇报。”
报务员：“是。”急走下。
张国华转过身来，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头部说：“彭团长，你一定要注意：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作为指挥员一定要沉着冷静，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作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坚决避免还击和走火伤人现象，给国家和人民造成舆论和经济上的损失。”
彭帅颇严肃地说：“是。请首长放心，我的战士都是好样的，会严守纪律的。”
肖刚很想不通：“司令员，我想不通。挨打，还得挺着脖子让人宰！还讲不讲理？”
张国华：“肖营长，你的脑子有毛病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更不能感情用事。你给我听清楚了，在你的营里，如果出现还击或者首先开枪事件，我就拿你军法处治！听见了没有？”
肖刚：“是。听见了。坚决服从命令。”他不服地低声嘟囔着，“就是太窝囊了！”
张国华：“窝囊也得先忍着，听见没有？”
肖刚：“听见了。”他激动万分，不情愿地小声说，“哼，真他妈的是王八钻灶坑！”
张国华：“你嘟囔什么？”
肖刚：“报告司令员，我是说窝囊透顶了！”
张国华有些无奈：“那你也得忍着！”说完又觉得应该给肖刚洗洗脑，便说：“目前，牺牲就是胜利！你懂吗？”
肖刚摇摇头：“不懂。”
张国华：“这就是枪炮——钢铁战役与政治——智慧战役的区别！明白了吗？”
肖刚：“这种战役也太亏本儿了！
张国华：“这本血泪账，我们迟早是要加倍清算的！时下，一定要忍！
肖刚：“是。”
镜头由肖营长血红的眼睛里摇向室外云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巍巍的喜玛拉雅山，珠穆朗玛峰，皑皑白雪，滚滚白雾，苍茫的森林，滢澈的雅鲁藏布江，层层山峦，道道大川……
远处一位牧羊人，正深情地唱着一支自编的歌：“雄伟的喜玛拉雅山，美丽的雅鲁藏布江，我的家乡，我的梦乡。呀拉嗦……白雪连天，白云缠着山岗，苍翠的森林，郁绿的草场，马儿哟飞奔，赶飞了牛羊，赶跑了夜色，露出了高岗，流水荡漾。这是我的天堂，我的家乡，呀拉嗦……”
二、日景 杭州市委大楼会议大厅
字幕：1959年1月某日。
中国政府最高层决策会议正在进行。
参加这次会议的有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彭真、胡乔木、徐向前、林彪等人。主要讨论的问题是如何避免中印边界冲突。
会议首先由参谋部的雷英夫汇报一个时期以来不断发生的流血事件。
雷英夫：“各位首长，截至11月1日，印方对我戍边战士连连发起进攻，造成多起流血事件，死亡17位战士，伤46位官兵。昨天晚上，也就是10月31日11点37分，印军的一发‘卡秋萨’流弹，击中一连长韩成的卧室，韩连长当场被炸得血肉横飞，面目全非。针对印军的公然挑衅和罪恶行径，戍边指战员们，都早己忍无可忍，请求反击！
毛泽东坐在主席台中央，耐心地听着汇报，神色肃然，不停地抽着烟。当雷英夫讲到一些部队避免冲突的困难和一线指挥员的要求时，毛主席将手中的烟蒂，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灭。
雷英夫：“战士们忍无可忍，各师、团、营指挥员纷纷请求反击。
毛泽东不满地插话道：“我们有些同志打了几十年的仗嘞，可还不懂得这样一个起码的道理：两边的边防战士一天到晚鼻子对着鼻子站在那里哇，手里都拿着枪，一扣扳机，子弹就会打死人嘞，冲突怎么能避免呢？”
周恩来等雷英夫汇报完毕。他向毛主席、刘少奇征求意见之后，才十分严肃认真，态度庄重地站起：“我们今日的会议主题是如何避免边界冲突，而不是如何反击，战争那是以后的话题，请诸君出谋划策，解决冲突问题。”
刘少奇：“我认为，根据目前的情况，仅仅是忍让是不行的。这样仍处于被动挨打的无故伤亡的局面，一定要改观，不能再拖延下去。
林彪：“应立刻反击，狠狠地打！”
彭真：“打，还不到火候。被动忍让，也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在边界上作作文章。
毛泽东：“乔木，你有何意见呢？”
胡乔木：“目前，我们只有在对边策略上胜印一筹，首先赢得国际舆论的支持。然后，才能考虑和研究反击之事。
邓小平：“要得。现在还要与印方和谈，争取和平解决。尽量避免战争。我们需要时间来搞国民经济建设。”
刘少奇：“我们的经济实力还很差咯，再打仗，实在是不利嘞。
毛泽东：“我建议，两国以界碑为准，双方各后撤20公里。在40公里之内谁也不允许进入，谁进入，酿成的一切后果自负喽。”
刘少奇：“如果尼赫鲁不同意后撤呢？”
毛泽东目光炯炯地闪烁着深邃的神韵，沉吟片刻才说：“我们就单方后撤。
邓小平瞳孔里放射出智慧的光芒，双手轻拍了一下巴掌点头：“要得。这是最高妙的策略，有利于今后从根本上解决双边问题。”
周恩来目视前方，举止沉着冷静：“我认为，首先给尼赫鲁致函，提出此方案，要求双方尽快会谈达成共识，争取彻底解决双边问题。”
毛泽东：“好嘞。我同意同志们的建议。我提议：双方各自后撤20公里，留出隔离区来。和谈工作，由恩来安排。
旁白：杭州中印边界和平解决会议，在一派热烈和谐的气氛中圆满结束。根据毛泽东的提议，中共中央确定了避免边界冲突的隔离政策。
镜头摇出：1959年11月7日，《人民日报》登载的周恩来总理代表中国政府致印度总理尼赫鲁的公开信。
三、日景 中南海 毛泽东住宅书室
室内的写字台前，身体魁梧，精神饱满的毛泽东主席正坐在写字台前，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
警卫员走进来，来到毛泽东的身边，小声地说：“毛主席，您已坐着忙了三个多小时了，该休息休息啦！”
毛泽东伸开双臂伸了伸腰，站起来，在室内活动着身体，然后走到地图前，潜心思考着。心潮澎湃。
警卫员举手行军礼，总理挥挥手示意不要说话。
室内，毛泽东向门口踱了两步，十分欣喜地：“是恩来吗？快点进来。
周恩来微笑着走进：“主席，可要劳逸结合噢！
毛泽东微微笑了笑：“咱们可要彼此彼此哟！
两位伟人相互对视着，爽朗地大笑起来。
毛泽东：“说说吧，手里的信函是谁来的嘞？”
周恩来：“噢，主席！是尼赫鲁的来信，请阅。”说着把信递给了毛泽东主席，他拒绝了后撤20公里，还声言：“要我们给他让出西藏‘麦克马洪线’的12.
5万平方公里。
毛泽东听后，嘴角微露讥讽地：“哼！痴人说梦！”说着，抽出信笺看了看，又递给了周恩来，“恩来，近来边境的局势，更恶化了呐！”
周恩来：“是的，英殖民尼赫鲁以为我们软弱可欺，加剧了边境侵犯挑衅。苏联赫鲁晓夫在变修，台湾蒋介石蠢蠢欲动……”
毛泽东浓眉紧锁，一字一句地说：“为了两国的共同利益和亚洲及世界的和平与稳定，我们自己先后撤20公里，争取赢得国际舆论的支持。英国野心不小，统治印度，竟还企图称霸世界！香港这笔债还没算嘞！又添新债！
四、日景 中印边境的前敌指挥部
张国华与几位指挥员正在研究边境的日渐恶化的局势。
报务员：“报告。中央来电。”
张国华：“念。
报务员：“命令，中印边界所有哨所驻守部队，以界碑为准，全线后撤20公里。在撤出的20公里内，不开枪，不巡逻，不平叛，不打猎，不打靶，不演习，不爆破。对继续前来挑衅的入侵印军士兵，首先提出警告，劝其撤退，劝阻无效，方可依国际惯例解除武装，经说服后，返还武器，让其离境。违者必究。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一九五九年十一月十二日”
张国华炯炯地目光里充满忧愤和无奈。
张国华司令员与其他同志，均凑到地图跟前，研究后撤的具体位置。
旁白：中国军队的这一系列措施，在国际舆论界反响强烈（摇出各国的报纸数张，张张报纸在显著位置评论我国军队所体现出的高风亮节。）普遍认为：中国军队所具有的忍耐和克制，着实令人惊叹。
五、日景 新德里飞机场
一架中国?北京飞机在印度首都新德里飞机场降落。
画外音解说：中国政府单方面命令军队后撤20公里后的两年间，印度军队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利地向中国境内进攻，造成数十起伤亡惨案。针对其严重局势，中国政府积极促成新德里双边总理和谈。
字幕：1960年4月某日。
周恩来总理飞赴新德里机场，印度总理尼赫鲁到机场迎接。气氛十分紧张。
六、日景 新德里印军会议厅
大厅内，印度支那总理尼赫鲁和一些高级官员列席己待。
周恩来十分严肃而认真地：“尼赫鲁先生及诸位先生：你们好！我代表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及中国政府与诸君协商边境冲突问题的解决，是以世界和平稳定为大局而来的。是十分有诚意的。希望这次会谈，会有个好的结果。”
翻译翻译了全文。
尼赫鲁轻蔑地与同僚们相视后冷笑了笑。
周恩来：“尼赫鲁阁下，针对印军对我国领土的一再侵犯，我国政府表示最强烈的抗议！我方己后撤20公里，印方军队却继续侵入。希望你们以世界和平大局为重，同样以界碑为准，也后撤20公里，谋求边境和平，避免武装冲突，禁止伤亡事件的继续发生。
翻译继续翻译。
尼赫鲁强词夺理：“阁下，请注意用词，‘侵犯’是我方担当不起的。‘麦克马洪线’的大片土地，早已划为印度的领土，我们怎么会是‘侵犯’？1914年，达赖已向英称臣！”
周恩来：“尼赫鲁先生，您讲到哪里去了？如果从历史上考证，亚欧有许多土地应属华夏。清康熙年间，英吉利就向清政府纳贡称臣，郑成功踏上印度土地，至今还有雕塑为证。请问：历史遗留的问题，你能道得明吗？雅鲁藏布江东南部，请问在哪部史册里记载着是印度支那领土？西姆拉会议根本就没讨论和划定中印边界问题，‘麦克马洪线’是根本不存在的。”
尼赫鲁狡诈地：“我不跟你扯那么远。西藏应属达赖辖域，西藏应该独立，达赖应该回去，共产党应撤出。我们要为达赖争主权！”
周恩来：“达赖叛国，应属我国内政，别国无权干涉！西藏永远是中国的一部分！”
尼赫鲁耍赖道：“我们就是要干涉哪？”
周恩来针锋相对：“后果自负！你就不怕在国际声誉面前，担当侵略者的罪名吗？我们欢迎达赖回归祖国，与西藏人民共同建设新中国！”
尼赫鲁十分阴冷地“嘿嘿……”一笑。
旁白：这次世界注目的会谈，不欢而散。
新德里飞机场，周恩来总理踏上飞机，返回北京。
七、夜景 中南海毛泽东居
毛泽东坐在写字台前，正手捏着郭沫若的诗稿，联想国际风云变幻的局势，以及英属印度尼赫鲁的边境挑衅，浮想联翩，沉吟良久，激情澎湃。想到激动处，捺止不住感情的冲击，站了起来，大声朗诵着郭沫若的诗：《七律》“赖有晴空霹雳雷，不教白骨聚成堆。九天四海澄迷雾，八十一番弭大灾。僧受折磨知悔恨，猪期振奋报涓埃。金晴火眼无容赦，哪怕妖精亿度来。”
毛泽东吟诵完，便在室内来回地踱着步，沉思良久，思绪翩翩，灵感闪现。于是，走到写字台前展开宣纸泼墨挥豪抒写了一首龙腾凤舞的古体诗。
摇出毛泽东手迹墨宝特写。
毛泽东朗诵的画外音：《七律?和郭沫若同志》“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域必成灾。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十七日
毛泽东
毛泽东写罢，挺直了腰，仰首窗外。镜头摇出。毛主席沉思的画外音：“英国野心勃勃，行妖作怪！香港之耻，迟早必雪之！”
八、日景 中印边境线
摇出字幕：1962年6月——8月末
接着镜头淡入中印边境郁郁苍苍的山峦间丛林中，印度军队不断跨过边界线，侵占了西藏山南扯冬地区，还越过“麦克马洪线”，侵占了达旺等地的大片土地。
印军在侵占的丛林里，山头上，修筑碉堡、铁丝网等，建立据点。
九、日景 边境司令部
张国华与同志们正立在地图模型前研究着敌情。
袁志珍：“司令员，截止8月31日，印军在我后撤的20公里之内，己经修筑一百多个据点，最近的距离我军哨所仅几十米，有的甚至只有几米远，有的还楔入了我军哨所之间，有的已经插到了我边防哨所的背后。”
张国华：“这显然是得寸进尺，欺人太甚！退、退、退！这样的精神之战实在是令人头痛！”说着，他用双手抓入头发里，极慢地蹲在地上。
袁志珍：“司令员。你咋的啦？警卫员。”
警卫员跑上：“到。
袁志珍：“快喊卫生员来。
警卫员：“是。”转身跑出门去。
袁志珍把张国华司令员搀到床上躺下。
卫生员和警卫员急匆匆地跑进。韩茹急忙抓过张司令的手腕号脉，说：“首长，太过于激动了。血压升高，心律过速，病情很危险，必须停止工作，住院休息治疗。
袁志珍：“报务员，给中央军委发报，请求让司令员回京治疗。
报务员：“是。”转身走出门外。
恰在此刻，室内东南边境远远传来了炮弹爆炸的轰鸣。
躺在床上的张国华一激灵坐了起来，问：“哪里的爆炸声？”
袁志珍：“好象是东南前沿阵地的！您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有问题我们来处理！”
张国华摇晃了几下身子，站了起来：“我不能倒下！”他心律加速，身心疲惫，这简直是煎熬！
报务员：“报告首长。中央毛主席来电，责令张司令员立刻回京住院治病。同时，责令袁志珍副司令员代理前线工作。
张国华：“什么？毛主席要我回北京治病？不，我不能回去！此时此刻，我的战士们在不断地流血牺牲！我们的国土，也在不断地被侵略者践踏蹂躏！我竟然要回北京住院治病。说的好听，是治病，说的不好听，是逃兵！不，绝不！我就是死，也要与战友们为捍卫领土的完整而战斗！”他倔强地从床上爬起挺立着。
韩茹拿着抽满药液的针：“司令员，您冷静点，不要过份激动！
袁志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这样，老本赔进去，还咋干革命？毛主席他老人家不仅关心着你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关心着我们的战士和领土啊！
张国华让韩茹打完针，然后在地上徘徊着：“是啊！我真恨我自己，不争气！
袁志珍：“司令员，根据目前国际、国内的政治舆论来看，条件己基本成熟。反击入侵者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你还是赶快到北京把病治好，准备回来指挥反击战役。
张国华略微沉吟了一下：“你分析的有些道理。该到时候了。”
韩茹打完针，从药箱里取出两瓶药放在床上：“别忘了吃药，每样吃三片。”说完，背起药箱：“在饭后吃，现在每样各吃四片。”扭身走下。
袁志珍：“司令员，中央七届人大快召开了，你不如借去京开会之机，好好住院把病治一治。
张国华司令员思考着，没说话，沉默。
十、日景 指挥部门前
此刻，镜头摇推向院门外东南方，两匹烈马飞奔而来，在大门口悬蹄而止。“咴……咴……”地嘶鸣。马背上跳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员战士。胖且健壮的是彭帅团长，瘦且坚实而敏捷的是一营长肖刚。他们把马拴在大门口的树上，便并肩走进了院子，未到门口，肖刚就火气十足地大喊：“报告！”
袁志珍急忙迎到门口跟前：“进来。”
他们二人便一前一后大步跨进室内。
肖刚：“首长，我又泄火来了？”
袁志珍：“好，你泄吧。有多少火，你就全对准我泄吧。”说着，倒了两杯开水，分别递给他们二人。“我试试看，到底有多猛烈。
彭帅：“哈哈哈，小心把脑瓜子烧起大泡来。”他摇摆着强悍的身体向前迈了两步。
肖刚不好意思地裂嘴苦笑了笑：“我的战士在哨岗上流血，我笑不起来。
袁志珍：“火药味满足嘛。谈谈吧，刚才又有伤亡吧？”
肖刚：“报告首长，刚才一连二排三班103高地的哨所，被敌人炮轰，三班长方志和其他两名战士牺牲了。哨所也被敌人侵占了。”他的泪水抑止不住簌簌地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地说：“前天，我去看他们，他们还生龙活虎，有说有笑。有位小战士还给我他家乡母亲的来信看，信中他妈说：给他相了门亲，那姑娘长得可俊了，等他年底回家探亲，就把喜事给办了。这回可好，让我如何去面对他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方志三岁的女儿识一百多个字了，还会背五十多首唐诗宋词，说长大了一定给爸爸争气，也写诗，当李清照。而且，他媳妇还说：‘娃他爹，我又怀上了娃，这回我一定要给你生个男孩儿，长大了也要教他象你，当英雄！’司令员、团长：你们让我咋去面对孩子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咋去面对那位年轻善良的母亲啊！
彭帅：“唉，别说了！”泪水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肖刚：“不！我要说：这算守的鸟边？一再撤退，一枪不鸣，只是伸着脖梗子挨打！却不允许还一枪一炮！
袁志珍：“你反动！这是毛主席的撤退命令，你（目光尖锐）敢违抗吗？”
顿时，室内气氛紧张起来，没人再敢吭一声。
袁志珍闷雷似的尖刻：“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
肖刚不服地：“负就负，能咋的？受这窝憋气也太难受了！”
袁志珍得理不饶人：“最最英明而伟大的领袖毛主席的话你敢不听吗？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明白吗？”
肖刚不服：“一句就是一句，咋顶一万句？我不明白！”
袁志珍十分生气：“你不需要明白，只有服从！
肖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袁志珍：“你啥意思？想造反吗？军令如山倒！
彭帅：“算了，司令员同志！他是气昏了头脑，也是好意。肖营长是位好同志！就别跟他计较了！”
袁志珍：“他目无组织纪律性！很反动！”
张国华：“好了，不要吓着他。你可以回去了。记住：我们不会总是这样窝囊的！要以大局 为重，服从命令，少发牢骚！”
肖刚：“是，司令员。我记住了。”
张国华：“你回去后，一定要跟战士们作好政治宣传工作。保证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时刻准备投入反击的战斗！作为营长，要有指挥员的政治素质，你不是草莽英雄！更不是绿林豪杰！”
肖刚：“是，我一定好好学习！”行军礼后，转身走出司令部。
袁志珍：“彭帅，你一定要时刻注意各营战士们的情绪波动，绝不能作出越规行为，造成不良的后果。一定要稳定军心，以国际大局、中央大局为重。牺牲是时刻难免的，但也是值得的。”（表情十分严肃）“这死重如泰山！
彭帅：“首长，我知道了。请放心。我不会让战士们丢咱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脸！
张国华：“好。我们这支光荣的军队，经历无数次战火硝烟的洗礼，枪林弹雨的考验，是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牺牲，特别能战斗的军队。是会把血擦干，化悲痛为力量，同仇敌忾的！我们这支军队，是不会为一时小益而失大体的！他们的忍耐性，他们的牺牲精神，是非常巨大的！当然，他们的潜在爆发力，也是万分惊人的！”
袁志珍：“这个肖刚，脑瓜子该好好冲洗冲洗！”
张国华：“还耿耿于怀哪？毛主席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我们是航手，要善于导航。
袁志珍未作反驳，陷入沉思。
张国华：“乌云消散，就必见旭日青天。天地间，没有永久的阴暗。
彭帅：“司令员，你作诗呐？”
几位首长，伴随着张国华司令员的沉吟，思绪万千。
镜头摇出：远处巍巍的康格多山脉，云雾蒸腾，霞光流彩，一轮太阳穿破云层，阳光泼洒，十分的壮丽……
十一、日景 康格多山南麓
层峦叠嶂之间，一条蜿蜒的小路在郁绿的丛林里延伸。小路上一位年近六十岁的老汉，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蹒跚艰难地向我军的一顶帐棚走去。在离帐棚不远处，被哨兵拦住。遥远的山坡上，牧羊人正深情地唱着一支悠扬的藏族民歌：“洁白入云的喜玛拉雅山，葱绿辽阔的草原，清清的雅鲁藏布江岸边，祖祖辈辈在这里烧起炊烟，呀啦嗦，呀啦嗦……这就是我的家园！”
清瘦的老汉，将背上的包裹放在了地上，从怀里掏出了介绍信递给哨兵。
哨兵看完后，抓起岗楼里的电话拨了起来，并对着话筒说了一会儿。
镜头摇向帐篷门口，门内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军官大步走出来，朝岗楼走来。
哨兵：“报告彭团长，这位是韩成连长的父亲——韩伟刚同志！
彭帅急忙伸出双手，热情地上前紧紧抓住韩老汉的双手：“老人家，你辛苦了，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韩老汉上下嘴唇颤了颤，双眼已含满泪水地：“彭团长，俺不辛苦，只是想早点见到他。
彭帅一愣，心里暗想：（画外音）难道老人家不知道韩成同志牺牲？唉——我咋跟老人家开口哦！？“哦，会见到他的。他正在前线守岗呐！走，我先安排您老哥休息休息。”说着，伸手拎起包，一手搀扶着老汉向帐棚走去。
十二、日景 帐棚内
帐棚内很简朴，有几只木箱子摞起来的临时办公桌，上面有一盏马提灯，还摆放着一张军用地图，图上放着一只钢笔。在东北侧，有一堆书，干净利落地摆放在一只木箱里，看样子这木箱子是装过弹药的。书的旁边是一架电话。镜头摇过室内，接着拉回，推向韩老汉和彭帅团长。
彭帅放下手里的包，将韩老汉让到床边坐下，走到办公桌的箱子空里，取出军用水壶，倒了一茶缸水，送到老汉面前：“老哥呀，先喝杯水吧！在这儿躺着歇一歇。”然后，他走到门口，喊道：“通讯员。”
通讯员：“到。”应声而入，“团长，干啥？”
彭帅：“给肖营长打电话，让他过来。告诉他：韩成同志的老父亲来看望儿子啦。”
通讯员：“是。”转身抓起电话摇了起来，“喂，是肖营长吗？韩成连长的父亲来了！团长让你过来。”
彭帅：“警卫员。”
警卫员：“到。”
彭帅：“去，搬几个空木箱子来，在这里再搭张床，今晚我要和韩老哥睡在一起好好聊聊。”
警卫员：“是。”转身走出门去。
韩老汉不好意思地：“团长，你别客气。我这不给你添麻烦了嘛？随便随便。”
彭帅难为情地：“老哥，您让我咋向您说呢？我……当地政府没给您通知吗？”
韩老汉：“彭团长，我接到了通知，可俺咋也不信，中国是块肥肉咋的？日本鬼子来抢咱杀咱烧咱，美国鬼子也想刮分，来不来，这印度鬼子也想来吃一口，俺就是想来看看，这印度鬼子是咋来欺压中国人的。俺这把老骨头也豁上了，帮你们揍这些狗日的！”他越说越来气，竟也霍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
彭帅看着韩老汉激动的样子，显然他也被感染了：“老哥，谢谢支持！可，我们对不起您！也对不起中国的老百姓啊！我们把自己的领土丢给了敌人！”
韩老汉万分激动，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把抓住了彭帅的双臂，疑惑地问：“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俺从辽宁一路讨米，才找到这疙瘩的，你竟跟俺说这些？你可要知道：你不是国民党的而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子弟兵战士！”
彭帅：“老同志，您别激动，听我慢慢跟您说。”
韩老汉：“我不听你的狗屁解释！我们中国人，是寸土不让，寸土必争的，咋能丢给敌人，你怕死了，是吧？你给我打回去，把土地夺回来！”镜头由韩老汉愤怒的脸上移向肖刚，肖刚见此情景急忙奔上前，把韩老汉摁在了床上。
肖刚：“韩伯伯，丢失领土的不是团长，是我，还有您的儿子韩成！”说着，他抓过韩老汉的右手，“您就狠狠地打我吧！”
韩老汉：“你说啥？是韩成和你丢的？这是真的？（他双眼暗然，羞愧万分，茫然地自言自语）韩成，这是真的吗？你丢失了祖国的领土？我原以为生了你这个英雄儿子感到自豪。今天，你得让我找个耗子洞钻进去呀！”他羞愧地垂下了头。
团政委：“老伯，您不要难过和愧疚。您的儿子己经为保卫这块热土洒下了他全部鲜血，您足可以为他而自豪！”
韩老汉伸手抓过包，打开抓出几个核桃，捧在手里：“成儿，这是你妈让我给你背来的呀！咱那疙瘩没啥玩意好吃的。你妈说：你从小就爱吃，让我多背些。可你让俺失望啊！真丢人！”
他羞愧万分。
团政委：“老伯，您别难过，这都不是我们怕死丢的，是党中央毛主席他老人家高瞻远瞩，从国际大局着眼，以海纳百川之胸怀，从战略的角度深思熟虑后作出的让步！也是为了谋求世界局势稳定与和平！”
彭帅：“哈哈哈，还是知识分子分析的透彻，讲的明白，咱们毛主席他老人家国际觉悟特高。不是怕印度鬼子，而是不跟印度鬼子一般见识。”
肖刚：“韩伯伯，没错，毛主席的话，句句见真理。咱们能不听吗？是吧？开始，俺也想不通。可只要细细想想，也就想开了！”
韩老汉仰着脸儿，疑惑地：“这是真的吗？伟大领袖毛主席让这么干的？俺咋就不信哪！”
彭帅：“真的，是真的。您老想呀，我有那么大胆儿命令部队撤退吗？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呐！”
团政委：“韩伯伯，您放心，咱们迟早是要夺回来的！毛主席领导咱们推翻了‘三座大山’，打败了日本鬼子，消灭了蒋匪帮，抗美援朝，战败了美帝，哪个不比他小印度国厉害？还不是都被咱打败了吗？还怕他个印度鬼子不成？这是毛主席一贯的战争策略！”
韩老汉：“唉——还是这位小同志懂得多哟！说的让俺心里亮堂。你就多给俺开导开导吧，俺是个老糊涂虫，脑瓜子不开窍！”
团政委：“老伯，不敢当。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的好！老伯，您细细想想看：咱们国家连连打仗，都打了几十年的仗啦！咱们国家的人民生活还实在太贫困。苏修索债，三年自然灾害，老百姓温饱都保证不了，如果现在就继续打仗，若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人民还不重新回到水深火热之中，是吧？”
韩老汉：“说的贼辣辣对！”
彭帅：“警卫员。”
警卫员：“到。”
彭帅：“让炊事班弄点好吃的。我要和韩伟刚同志共餐。”
警卫员：“是。”
镜头随着警卫员的背影、脚步推出门外，郁绿的南国树林里，缭绕着一缕缕瘴气，林丛的上空，遥远处层峦苍茫，太阳己经落入山丫里，一线余晖，依然照亮着半边蓝天。
十三、日景 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下
一轮旭日，升起在东方的一座高山顶上，红彤彤的，层峦间白白的雾气笼罩在浓郁的林梢之上，在渐渐地消散。
军号嘹亮，军营里战士们迅速集合起来，排着整齐的队列，伴随着号令声向一片平坦的山坡上集结。镜头摇向山包之下的一座座新筑成的坟墓，每座坟墓前都立着一块净白的石碑，碑上镌刻着烈士的姓名。在一座生长着绿茸茸新草的墓前，韩老汉蹲在碑下，将一包核桃放在供石上，用小石块砸开硬壳，把核桃仁放成一小堆。此刻，老人的脸颊滚下泪珠。他再也忍不住了，双肩抽搐着，恸泣起来。
韩老汉：“成儿，爸来看你啦！爸在家要来之前，你妈嘱咐我，把你带回老家去，怕你在这疙瘩孤单，看来我和你妈错了。刚才爸数了数，这里有47名战友陪伴你，守候着这片领土！儿呀，爸从辽宁老家是一步一步走来的啊！你会问：你咋不坐火车哪？坐飞机也能来，只要向政府提出来，政府会解决的。可是，儿呀！咱们国家连年打仗，又遇上三年天灾，人饿死了不少，还很穷哪！俺哪好意思去麻烦政府？爸就学老红军，顺着你的脚印一面讨米吃一路走来的！”老人说到悲痛处，就拧一把鼻涕，再继续哭诉着，“儿呀，爸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都是印度鬼子造的孽！这笔血海深仇，总有一天会有人为你报的！儿呀，你吃核桃吧！这是小时候你最爱吃的，你吃吧！我给你的战友们分点，谢谢他们陪伴你永守边界！”说完，老汉又站起来，向每一个坟墓走去，每到一座墓前，他都掏出几个核桃放在供石上。
镜头摇向排成队列默默立在墓林前的全团战士们。他们摘帽默哀。
彭帅沉痛地跟在韩老汉身后，一直到老汉把几只核桃放在最后一块供石上，老汉跪地磕头的时候，他再也捺止不住内心的澎湃激情，转过身来，对着全团的指战员们，大声道：“同志们，这就是韩成同志的老父亲，今年差一岁就六十岁啦！可是，他的儿子却被印度侵略者夺去了生命！这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人家得知儿子牺牲的噩耗后，就背着核桃从遥远的辽宁老家，一步步走来的啊！这是新的长征！这是中国老百姓对我们人民子弟兵的似海深情！这是人民对和平的渴望！对我们抗击侵略者的支持！”
镜头推向群情激愤的全体官兵：“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誓死保卫祖国！”……的口号声在山谷间不断回荡。
团政委：“战友们，韩伟刚同志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我们戍边军营，一是来看望韩成同志，二是来为我们鼓劲来的。他让我们清醒地认识到：人民是需要和平的。为了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为国捐躯是值得的！伟大的领袖毛主席说：‘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韩成同志等烈士的死，是重于泰山的。让我们以他们为榜样，把青春和满腔热血抛洒在界碑下，让灵魂得到永生！”
顿时，山谷间旋荡起口号声：“寸土必争！”“界碑永在！”
口号声刚止，彭帅拉过韩老汉：“老哥，您给战士们讲两句吧。”
韩老汉：“讲两句？讲啥呢？”有些窘迫。
团政委：“同志们，听韩大伯为我们讲话！鼓掌。”
掌声四起。
韩老汉：“俺不会讲啥！但俺知道：（用手指一指那片墓林）血债要用血来还！他们是活人来着，是多么可爱的人啊！今天却阴阳两隔！我们忘不了他们那熟悉的脸儿！是印度鬼子欠下的血泪债！我们要夺回每一寸土地，与他们清算这笔笔血债！”话音刚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恰在此时，一架直升飞机在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上降落，镜头摇向飞机。彭帅、团政委拉上韩老汉向飞机奔去。韩老汉被送上飞机，向北方飞去。浮动的云雾沸沸漾漾，海海漫漫。飞机与太阳并肩，渐渐地融为一体……
中集
十四、旧景 北京中南海颐年堂
镜头摇向北京的上空，蓝蓝的天，璀璨的旭日，一群和平的白鸽扇动着翅翎盘旋在中南海上空。淡出字幕：中集。
镜头由鸽群中移出，扫向北京市的全景，故宫、天安门、北海、中南海、红色的墙壁，翻转出字幕：1962年10月18日。
切入中南海大门，推向颐年堂会议厅。
十五、日景 颐年堂会议厅
镜头由门口推向参加会议的中央政治局高级将领的后背，移向毛泽东高大的正面身姿。继续前推，毛泽东正在宣布会议召开（特写）。
毛泽东：“我宣布‘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现在正式开幕。起立。奏国歌。”伴随着口令声，全体高级将领伫立，随音乐唱起国歌。歌声落。
毛泽东：“坐下。”（全体坐稳）“大会第一项：请乔冠华同志报告中印边镜冲突的情况。”
镜头移向乔冠华，特写，乔冠华作报告。
乔冠华：“毛主席及各位首长：自1958年至今，印度军队不顾我国和国际舆论的声讨，一再在边界挑起伤亡流血事态，造成我戍边战士近百次的流血事件。我们一再退让，提出隔离政策，各自退后20公里，先后给他们致函致电，周恩来总理并于1960年4月亲自飞赴新德里会谈，可均被尼赫鲁拒绝，还一再要我们退到雅鲁藏布江之北，让给他们12.
5万平方公里的大片土地，我们能够拱手相让吗？”
众领袖： “白日作梦!” “欺人太甚!” “相当于一个福建省啊!”……
乔冠华：“自1960年1月，我方戍边军队单方面后撤了20公里，印度军队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继续向中国境内侵犯，局势也愈加恶劣。1962年6月份，印军加快了武装入侵中国领土的速度，东段已越过‘麦克马洪线’，
进入西藏山南扯冬地区。截至8月底，印军在我国境内已经建立了100多个据点。这些据点最近的距我国哨所（镜头摇向中印边镜，讲话转为画外音，摇出印军攻占我国领土的幕幕凶恶面目）仅有几米远，形成了‘面对面’的对峙。有的还楔入我国哨所之间，更欺人的是：还插到了我方哨所的背后。他们一步步紧逼，显然是想大闹一番了。我们前方的指战员，忍辱负重，已经到了一触即发，忍无可忍的程度了！”
镜头转回会场内。
众领袖： “主席，下令吧！” “打他个龟孙子！” “让他也尝尝中国的铁拳头！”
毛泽东： “静一静。”台下顿时沉静无声， “下面，请雷英夫同志谈谈，对于中印边镜冲突的国际舆论的情况。”
雷英夫： “各位首长：自从我军单方撤出20公里的隔离区，实施隔离区内不开枪，不巡逻、不平叛、不打猎、不打靶、不演习、不爆破；
对前来挑衅的入侵印军，先提出警告，劝 （镜头转入中印边境，翻卷出我军对入侵印军的一系列政策的一幕幕画卷，转为画外音）其撤退，劝阻无效，方依国际惯例解除其武装，经说服后，发还武器，让其离去等一系列措施之后，在国际社会引起了强烈反响，美、苏、英、德、法等世界一百多家报纸纷纷刊登消息和评论员文章，对印军的侵略行径予以强烈谴责。对我国政府的作法给予了极高的评价。（镜头同时摇出各个国家报纸的评论画面）总之，在国际舆论上我们已赢得了支持和全面胜利！”
毛泽东：“下面，请恩来总理讲话。”
周恩来：“同志们，首先我要说，我们是不愿打仗的。我们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仗了。因连年征战，我们的国民经济有困难，是经不起战争的浩劫的！我们需要和平的国际环境，来集中精力搞建设，可是尼赫鲁等不答应，一再挑衅，造成流血事件，并侵占我边境大片领土，企图霸占西藏，从尼赫鲁目前的嚣张气焰来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会真正认识我们中国共产党人！由目前国内外舆论以及我国人民和前线指战员的愿望来看，进行自卫反击，条件已经成熟……”
众领袖：“坚决反击！” “夺回被侵占领土！” “关上门打狗！” “狠狠教训尼赫鲁，让他知道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威力！”
“不能再走清政府被欺凌的耻辱之路！一定要打出声威来！” “香港的耻辱还没还清呐”！“它又找上门来！打！”
毛泽东把手指间的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摁，霍地站起来，巨手往下一摁，厅内顿时宁静下来，肃穆地：“多年来，我们采取了许多办法，想谋求中印边界问题的和平解决，可英属印度却蓄意挑起武装冲突，且越演越烈，真乃欺人太甚！既然尼赫鲁非打不可，那我们唯有奉陪嘞。来而不往非礼也。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喽。也许我们反击一下，边境才能安定下来，和平解决边界问题才有希望实现。但我们的反击仅仅是警告，惩罚性质，仅仅是告诉尼赫鲁和英殖印度政府，用军事手段解决边境问题是不行的嘞！”说完，他老人家重新坐下，挥了挥手，“我们共产党人在世界上不称霸，但绝不是可欺的！不可以任人宰割！噢，下面请大家各抒己见，讨论和分析一下中印两军的实力对比，看有几分胜算。”
国防部长林彪说：“早就应该打！”
众领袖纷纷商讨起来。镜头摇出。
十六、日景 北京一幢独居的四合院里
四合院内窗户、门、墙壁古色古香。小院中间，一方长条形的花坛，各种花均已凋谢，唯有几束菊花尚开放正艳。
镜头摇向室内，张国华司令员正站在一张西藏中印边境图前出神。
张夫人进进出出的忙这忙那，操持家务。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把张司令惊醒，他抓起电话。张国华：“喂！哦！是主席？！啊！您好！？”
电话简里传来毛主席的画外音：“国华，病治得如何嘞？还需多久痊愈？”
张国华激动万分，恭敬地：“多谢主席关怀！好多了！没啥大问题啦！有任务，主席请指示！”
话筒里又传来毛主席的画外音：“能到我这里来吗？我想就中印边界问题好好谈谈哇。如何？”
张国华：“是。我马上就到。”说完，撂下电话，就穿军服。整装完毕，戴上军帽，转身就出了门儿，坐上吉普向中南海飞驰而去，在中南海门口出示了证件，小车又驰向毛主席住宅。他下了车，快步向毛泽东住宅走去，与警卫员致军礼。
毛泽东听到脚步声，便迎了出来，热切地拉住张国华的手紧握着：“来来，快进屋！”
张国华被主席的热情感动了，愉快地与主席走进室内。
十七、日景 毛泽东居宅内
毛泽东：“在西藏很苦吧？”（主席十分关心地问，并坐在了椅子上，招招手示意张国华坐下。）
张国华坐下后，扫视了一下室内，室内很简朴，除了书柜、写字台、旧椅子、就是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再看看主席的衣裤是旧的，而且还依然打着补丁，他感慨万分，泪水禁止不住，涌出双眼。“主席！”
毛泽东：“国华，看你，哭啥子哇！”
张国华：“主席！您依然还穿着那身旧衣服，我赴藏前您就穿着这身衣服，好多年了，您还穿着它！” 毛泽东：“咱们国家还很穷，要节约闹革命，好了，谈一谈印度军队侵占我国领土的情况，以及兵力部署情况。”
张国华：“是，主席！敌人在我方后撤的21公里内，已经修筑据点100多处，驻扎兵力3个旅，共有王牌兵卒一万多人。武器装备较为精良，较具战斗力。”
毛泽东：“与我军相比如何哇？”
张国华十分干脆地：“他们无法与我军相比。我军经历了数百次战斗的磨练，是非常具有战斗力的。再加上又在高原山区磨打滚爬了近10年，己经具有很强的高原战斗经验和战斗能力。他们是无法相比的。”
毛泽东：“知已知彼，好！听说印度的军队还有些战斗力，我们打不打得赢？”
张国华自信而又肯定地说：“打得赢，请主席放心，我们一定能打得赢。”
毛泽东： “也许我们打不赢，那也没办法。”象是自言自语，又似在给张国华司令员暗示什么，“打不赢时，也莫怨天怨地，只怨我们自己没有本事。最坏的结局无非是印度军队侵占我国的领土西藏。但西藏是中国的神圣领土，这是世人皆知的，天经地义，永远不能改变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来。”毛主席说的象是很平静，但内心里却是激情澎湃，翻江倒海，具有很强的鼓动性。
张国华点了点头，说：“主席，放心，打得赢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我们都能胜利。美帝咋样？还不是纸老虎？被打过三八线？”
毛泽东听后，点了点头对他说：“国华，这一仗，我想让你任前敌总指挥，你有把握吗？”
张国华霍地站了起来，干净利落地行了个军礼：“报告主席，保证完成任务！”
毛主席望着张国华那张信心十足的脸儿，和蔼可亲地说：“好嘞。你回去拟定一个作战计划，跟总参谋部的同志研究研究。”
张国华：“是。”转身与毛泽东握别。
毛泽东送张国华到门口，站在台阶上向他挥手。
张国华再次看到毛泽东手腕处袖口的补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画外音：“主席啊主席！您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全人类的解放事业，然而您自己，建国都这么多年了，至今还穿着补丁衣服！唉——国家还很贫困呀，如果富强了，如果不再有战争，您就不会穿着那补丁衣服了！我们国家需要和平，这一仗一定要打好！打漂亮！”张国华想到此，泪水满眶。
十八、夜景 北京张国华司令员四合院
窗口射出缕缕灯光，照在菊花上。透过窗子，只见张国华司令员在室内来回地徘徊深思。而且，还时常停步在边境地图前，用一支钢笔比划着，思虑着。看样子，他觉得思考己经成熟，便回到了写字台前，摸出纸和笔唰唰写了起来。
天空由明变暗，星光颤嗦着，奕奕生辉。星光又渐渐变暗，天空也渐渐露出鱼肚白，有许多星星又渐渐隐去。一轮彤红的太阳喷薄而升起。
张国华才放下笔，整理好写完的一大叠稿子，装入了一个档案袋里。方伸手揉揉眼睛，伸伸胳膊，挺直了腰板，揉揉腰眼儿和膝盖骨，蹬一蹬脚，走出门来，站立在花坛前，打起了太极拳。
张夫人待他打完太极拳，便端来了一盆温热的洗脸水：“国华，洗洗脸吧。又一宿没睡是吧？还要不要命啦？你这哪是休养治病？再这样，我可要向军委和中央反映！”说着递过来毛巾。
张国华：“夫人，你可不能胡搅，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交给我的任务。你说，咱能不好好完成吗？”
张夫人疑惑地面对他：“毛主席交给的任务？”
张国华：“是的。你猜：我昨天去见谁啦？”
张夫人：“毛主席！”她从来不过问丈夫工作的事，她是具有很强的保守秘密常识的。但，提到伟大领袖，她确实很关心。
张国华擦完脸上的水，搂住夫人的肩膀，深情地点头：“对，是毛主席他老人家！”
张夫人：“你真的见到了毛主席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身体好吗？”
张国华眼里含满幸福的泪水点点头：“好，好得很，健康得很。为了毛主席，我也要拼命把工作干好，为了祖国边境的安宁，我一刻也不敢儿戏。
张夫人依偎进张国华的怀里，沉浸在幸福里。
张国华：“夫人，高兴了吧？”
张夫人：“当然高兴啦！唉——”
张国华：“高兴还叹啥气？”
张夫人：“国华，你回来后，参加七届人大会议，会后本来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治病，养养病，休息休息。可，才几天工夫，就忙起来，看来这病又没时间休养了！”
张国华：“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回来好好休养，还一还你的感情债！”
张夫人捶了一下丈夫的胸膛：“去你的，少贫嘴，干好你的事情比啥都强！谁要你还债了？我愿意！”
二人拥抱着欢笑起来。
张国华：“夫人，饭好了吗？”
张夫人：“好了。吃饭吧。”说着，她挣出司令员的胸怀，到厨房，端出了热气腾腾地饭菜。
张国华抓起碗筷，草草地喝了一碗玉米粥，大口吃了一只玉角面窝窝头，夹了几筷子菜，狼吞虎咽地一会儿工夫，一抹嘴唇，站起身来，就去穿衣服，戴好军帽抓起档案袋转身就往外走。
张夫人跑着追出：“你急什么？牙还没刷哪。”
张国华止住脚步，微微抿嘴一笑：“不刷了。”
张夫人：“嗳——还不到上班时间哪。你急啥？这么早谁接待你？回来，又忙昏了头了！你以为在你的西藏军区司令部，想干啥就干啥哪？”
张国华收回了脚步，嘿嘿笑着问夫人： “几点了？”
张夫人嗔怪着莞尔一笑：“才七点，还早着哪。看把你忙的！现在去了，要等到啥时候？真是的！”
张国华司令员只好听夫人的，回到夫人的跟前，放下档案袋，接过牙具刷起牙来。刷完牙后，洗净牙刷、牙缸递给夫人，又从夫人手里接过毛巾，擦擦手和嘴巴。然后抓起档案袋，回到室内，从写字台上拣起手表，戴在手上。伫立在地图前，继续深思着。镜头在他的背影上摇出。
十九、日景 中央军委总参谋部
镜头推进中央军委会议室，室内坐无虚席，全体总参谋人员，均在紧张地传阅张国华司令员的关于《中印边界反击印军入侵之敌歼灭战计划》，阅读完毕，开始展开讨论。
参谋长在主席台上，站起身来，思虑成熟地发言：“张国华司令员所拟计划基本成熟。我同意他的计划，可以报请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批复。只是，我想补充几点：一、张国华司令员仅能以此计划作为参考；
二、张司令员回前线后，要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研究如何打法，不要定死； 三、这次战役打响之前，要绝对保密； 四、歼敌部队一定要选择具有高原战斗经验的部队去打。参谋部作全面的作战研讨后，可以再拟定一份计划，同时上交军委、毛主席批复。”
接着，全体总参人员与张国华司令员来到中印边境作战图模型前，共同研究讨论着如何部署。镜头摇、推、特写。
镜头摇向作战模型。
旁白：总参全体参谋人员，经严密的科学论证，一致认为——这次战役，一定会大获全胜，给尼赫鲁以沉痛地打击。取得边境和平共处解决的全部胜利。
二十、日景 新德里高级军官会议厅
镜头摇出一组印度首都新德里的幅幅南国特色风貌的画卷。
接着镜头推向一幢高级军官会议厅门前的平台上，一群各国记者，正在急切地等待会议的结束。
会议大厅内，印度总理尼赫鲁站在主席台上，大肆而猖狂地信口开河。特写。
印度军事高级将领，已坐无虚席。
尼赫鲁用印度语不断地讲演，翻译立刻翻译成中、英、法、埃及、德、俄等语： “中国现在己经无任何能力再进行战争。自清帝国时期，就有八国联军发动的侵华战争，接着就是军阀混战，再后来就是日本入侵引起的八年抗战，继而就是四年解放战争，后又是抗美援朝，以及西藏平叛、剿匪等，
国家现已弄得千疮百孔，民不聊生，国库空空，一幅贫困的空架子，再加上58年至60年的自然灾害，苏联索债，老百姓饿死无数，吃糠咽菜，挖草根、扒树皮、撸树叶子充饥，他们哪还有能力打仗呢？可以预言：一击即溃，不堪一击。”
总司令耸了耸鼻子，站起来说：“中国虽然很贫穷，但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争洗礼，尤其毛泽东领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很得民心的，很有号召力，很有战斗力，不可轻敌，希望总理阁下注意。不要打不住黄鼠狼子，反惹一身骚气。”
尼赫鲁的脸色一沉，很是不愉快： “总司令阁下，请注意你的言语用词，不可长他人的志气，动摇军心！毛泽东扫除一切牛鬼蛇神，搞一言堂，不允许其它宗教信仰，逼得达赖逃亡我国避难，严重侵犯人权！我们应该站在佛祖的立场上，替天行道，帮助达赖回到布达拉宫。这是佛祖的旨意！”
总司令：“据我所知：中国共产党尊重民族信仰，尊重宗教信仰，扫除的是封建迷信和邪教！根本就没有侵犯人权的说法！达赖是背叛祖国，背叛宗教！班禅额尔德尼在布达拉宫很好，而且听说在中央还有任职，受到了共产党人的最高礼遇。”
尼赫鲁更加不悦：“你这是在替谁说话？分明是在替敌人说话？”
总司令摇了摇头：“不！我这是实话实说。与毛泽东为敌，你是不会捞到油水的！日本、美国， 请问：哪个国家不比印度的实力强？可哪个在中国捞到过便宜？”
尼赫鲁气极败坏：“你的态度，不对头。你别忘了，我们有强盛的英帝国！”
总司令： “总理阁下，我这是为印度国家的利益着想，印度支那与中国所建立的友谊，历史悠久，自唐朝至今日，从来未发生过冲突，你非要挑起中印战争，是很伤两国人民的感情的！我可以肯定，百害而无一利！”
尼赫鲁暴跳如雷：“我不能容忍你的言词！你害怕，可以退出，我请别人干！”
总司令极为不服： “我的军队不是你给的！你还没有权力任免！我提出的意见，是为印度支那国家的利益，和支那人民的利益，仅供你参考。听不听由你！”
众将领：“总理阁下，您不要动气，总司令也是好意。” “中印友谊历史悠久，一旦开战会有影响的！” “对，他的意见是可以采纳的。”……
尼赫鲁稍平和了一下心态，继续演说： “大家静一静，我还是要说：毛泽东，他已没有能力和我战斗力强盛的王牌军对阵的。近两三年的边境磨擦，
已经证明，现在，他们连连败退，我军已推进了21公里，而且还在继续深入。我们要争取更大更辉煌的战果。毛泽东是绝对不敢与我军对阵的。他更害怕国际舆论的压力，
尤其，苏、美的压力。”
镜头在尼赫鲁的上半身、脸上远近推移，拍摄一组特写组画。印度总统苏迦诺： “诸位，一方主战，一方主和，各持己见。目前，我们已是骑虎难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撤回，面子上过不去，打下去又前途未卜。就这样吧，下次再议。”
散会了，镜头摇出。
尼赫鲁走出大厅大门，记者们纷纷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美国《知音报》记者问：“总理阁下，您对印中边界目前战局如何看法？您对毛泽东是如何评价？”
尼赫鲁：“印中边界有利于我印度，我们正节节取胜。毛泽东是不敢与我们打仗的。中国军队，正在狼狈败退。”
镜头由他的脸上摇开，扫向蓝天，一轮太阳光彩照人。
二十一、日景 北京中南海会议大厅
大厅内，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罗瑞卿、徐向前、林彪、张国华等二十余位中央领导和高级将领正在开会。
毛泽东在大厅内的中印边境地图前沉思着。一只手里的烟卷冒着缕缕烟圈，不时地放在嘴里吸一口，鼻孔里喷出两股烟气。镜头由他的脸上移开，摇向邓小平。
邓小平手里正翻阅着两份文件，沉思着。看完后赞叹着：“好的。是到了该反击的时刻了！不打，尼赫鲁就不会清醒，不清醒，就不会坐到谈判桌前来解决问题。”
周恩来：“尼赫鲁猖獗得很，胃口也满大，他眼里似乎已看见半边西藏在飘着印度旗帜了。现在只有靠武力解决问题了！”
总参参谋长：“从张国华拟定的作战部队人员部署， 坦克、大炮等军备物资力量部署计划和歼敌战略部署来看，取胜已很有把握。因此，我们一致同意反击。”
邓小平态度十分坚定，目烁光彩： “势在必行！我也同意。打得！”
周恩来：“打是必打无疑。谁来指挥这次边境前线战役呢？同志们，议一议。”
毛泽东： “要得。我们对各方面均还是要作最后的慎重考虑和研究嘞。比如：国际舆论工作是不是作的到位等等，都要作好安排和部署。在世界上，我们永不称霸，但决不能让人家误认为我们以大欺小，以强凌弱。前线总指挥，张国华同志担任最合适，他对高原情况最熟悉喽，对那里的工作有经验。”
林彪： “他行吗？”
众领袖陷入了沉思。镜头摇出。
蓝天上，一朵朵白云飘移着。太阳的光芒洒满院子里的地上、树上、草上。
二十二、夜景 中南海毛泽东居室
院里很静，主席卧室内灯光射出窗外。
周恩来总理走近台阶下，望着窗内瓦亮的灯光，微微地笑了笑。然后，与警卫员挥了挥手，走进门内。
镜头伴周恩来背影推向室内。
室内传出了毛泽东的画外音：“恩来，是你吗？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进来嘞，我还没睡。”
警卫员走到周恩来身边，嘴对着周总理的耳朵轻轻唠叨着什么。周恩来笑了笑，走到了毛泽东身边。
毛泽东正坐在写字台前沉思着。
周恩来：“主席，警卫员有意见了。几个晚上不睡觉，是要搞跨身体的。”接着又微笑着问主席：“还有顾虑吧？下不了打的决心？”
毛泽东：“是的。尼赫鲁目前声望还满高嘞！在军力上，他与我军相比还是弱者，真打起来，很容易引起不明真相的国家的同情；
再则，达赖与信仰所造成的不良影响，会让世界上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产生误会。打还是不打呢？”
周恩来：“噢。主席，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在这方面作了努力，我国的外交官们已向第三世界国家阐明了事实真相。不会引起误会的。再说：尼赫鲁自己已经向全世界作了很精彩的表演，替我们作了极好的说明。最近，在新德里召开的高级将领会议上，他竟公然宣布：
‘毛泽东是不敢与我们打仗的！’‘中国军队是不敢跟印度军队打的！’瞧，他有多狂！”
毛泽东：“真嚣张！打！一定要打！”他坚定地说：“在中国，他那个王牌旅算何王牌嘞！？ ” 而后，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地图上达旺地区。
周恩来将带来的部分各国报纸递到毛泽东手里：“你看看这些各国报纸上的言论，就会明白。此时反击，对中国是十分有利的。重要处我己翻译出来。
镜头由周总理兴奋的脸上移开，淡出室外，室内依旧传出室外两位东方巨人的亲切谈话声。
毛泽东的画外音：“国华在去前线之前嘞，我们还应该召开一个中央常委会议，再好好议一议。”
窗户上显出两位伟人的身影。
周恩来的画外音：“我也这么想的。顺便为国华壮军威。”
毛泽东的画外音：“要得哇！
天空，星光灿烂。
二十三、清晨 北京张国华宅内
张国华司令员早早地起了床，把自己该带的文件、药物等都打了包，然后来到夫人的床头，伸手推了推睡梦中的夫人，轻声说：“夫人，快起来吧！帮我收拾收拾，我今天就要返藏了。
张司令员的夫人爬起来埋怨：“这么着急干啥？你不治病了？病还没好利索呐？”
张国华语重心长地面对夫人：“夫人，作为一个军人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
张夫人十分关心地唠叨：“国华，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啥也别说了，只是你自己要多照顾好自己，高原不象在北京，对你的病不利，当心点，把药随时随地带在身上，别忘了。
张国华：“好了，好了，夫人。我全记住了。待忙完这一段，我一定早点回京治病。你放心了吧？”
张夫人下了床，又里里外外地忙个不停。
张国华司令员，洗漱完毕，再次回到卧室清点包裹。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他急忙抓起电话：“喂？谁呀？哦，周总理？您好！噢，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是。”
他放下电话，撸起袖口，看看手表，忙喊道：“夫人，饭好了吗？”
张夫人在厨房里的画外音：“还没呐。马上就好了。你先把药吃了！张国华马上拿起暖壶，往茶缸里倒了一茶缸水，凉了一会儿，把药吃了。
此刻，夫人已把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上了桌子。
张国华接过夫人递过来的碗筷，坐下来便大口香甜地吃了起来。
张夫人坐下来，深情地望着他：“国华，不喝一杯？”
张国华忙应道：“不喝。上午还有个会议呐。”
张夫人心痛地说：“回来才几天？开完七届人大代表会议，接着一连又开了两三个会。这会真多！”
张国华没理会夫人的唠叨，依然想着心事：“印军绝没有我军的战斗力强！达旺地区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一坎一石均在战士们的心中，印军要得啥便宜是不可能的！再说，
高原缺氧的条件下战斗，我军指战员有充分的精神和供氧准备，首先就先胜一筹。”想到此，便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张夫人：“你慢点吃，老着啥急？狼吞虎咽的，胃能受得了吗？”
张国华抬起头来抿嘴灿然一笑：“咱这胃棒着呐！吃进铁疙瘩、冰疙瘩也能消化唠！”
张夫人笑了笑嗔怪说：“就是嘴硬！”
张国华开玩笑地说：“不信？真的！我还要吞下一支王牌军呐！”张夫人疑惑地望着丈夫。
张国华开怀大笑：“哈哈哈??不信？哈哈，是真格呐！”说完，撂下碗筷，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服装，戴上军帽，便向大门外走去……
二十四、日景 中南海颐年堂会议厅
中南海颐年堂会议厅内，中共中央常委会议正在进行。
毛泽东站在一张巨幅地图前，目烁神光，一只手夹着一支香烟，另一只手在地图上作了个搂的姿势之后说：“我们插进去，不打。”
邓小平：“要的！秘密深入，关门打狗！很好！”
毛泽东又变换了一个姿势，像自言自语地说：“21公里，2000多人，作个愿望是可以的，但事实上办不到。”烟头在他手指间亮了几下，他摇了摇黑白掺半的头发。
周恩来：“主席，您的意思是……？”
毛泽东：“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大的面积，我们现在边境线上仅有2000名战士戍边，是形不成包抄合围嘞。然而，敌人却有三个王牌旅，一万余敌，如何吞得下哇？我建议：立刻新建
‘四一九师团’部队，首先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入，把边界敌人的退路掐断。然后配合正面部队，一起合围收拾他们！”
彭真： “很好！要打就狠狠地打！”
刘少奇：“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嘞。”
毛泽东又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指了指印军一处处据点：“一百多个，”他的大手在敌人据点的上方劈了一下，提高了嗓音说：“扫了它！”说完，他自己也露出了笑容。
邓小平点了点头，补充道：“要争取时间，出其不备，胜算就指日可待。”
周恩来：“兵贵神速。打它个落花流水。炮兵要发挥优势！”
时任总书记的邓小平又侧过脸来，望着张国华问：“粮食够不够？”
张国华认真而干脆地回答：“光军区生产的粮食，还有两亿多斤。”邓小平很满意地点头：“好的，这是有战略眼光的。”
时任军委秘书长的罗瑞卿有些担心地问：“你有没有把握？”
张国华爽快地回答：“有。”
罗瑞卿又问：“根据哪？”
张国华：“我们面对的敌人，虽是印度的王牌军，但比不上蒋介石的主力。他们长期没有打仗，我们却刚刚平叛； 他们未到过高山，我们却常住高山；他们进入的是一个陌生的地域，而我们却熟悉每一个地形；他们虽筑起一百多个据点，却都在我们的掌握之间；
他们是到别国侵略心虚，而我们的战士早已是忍无可忍……”充满信心地回答，瞳仁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林彪：“还是要谨慎，不能轻敌！”
毛泽东点了点头，十分信任地笑了笑插话说：“我们还有世界舆论的有力支持！但，还有一点，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能越过界碑，而造成不良的政治影响。”
张国华：“是。”应完，就开始在笔记本上唰唰记录着。
颐年堂中央常委会议一直开到深夜，领袖们从大略方针谈到细枝末节。会议开得极为紧张。
散会时，张国华司令员的头已疼痛难忍，象要裂开似的。他的高血压病又犯了。但他并未吭气，开车回到家中，忙吃了些药，带上包裹在夫人和警卫员陪同下，趋车向飞机场飞驰而去。
镜头紧跟张国华追拍下一组组特写画面。
张国华司令员登上飞机，转身挥手与前来送行的中央领导和夫人辞别。
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巨大的气浪吹得人站不稳，飞机很快升上高空，化作一颗新星向大西南方向划去……
二十五、日景 中印边境印军阵地
达旺地区的上空，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敌占区的王牌旅的军营里。
印军旅长达维尔和辛格等数位旅、团、营、连级军官列阵已待，迎向飞机。
飞机门打开，从飞机上走下三位高级将领。一位是统领本军的军区司令长官，另一位是印度三军最高统帅部副司令长官，第三位就是国务总理尼赫鲁。
旁白：尼赫鲁不顾其他将领和广大民众的反对，竟在中印边境公然多次挑衅，促使印军入侵中国领土。中国政府的一再退让政策，他误认为是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软弱可欺。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地猖狂入侵中国领土。尼赫鲁自认为自己的决策是英明的，他要亲自到前沿阵地来为印军官兵鼓舞士气。实现他全面冲垮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钢铁防线，扩大战区，控制西藏东南侧的大片土地的侵占计划。
尼赫鲁挺着胸在军官们陪伴下，来到一块高台上，对印军官兵们哇啦哇啦地训话：“你们是大印度国的精英，是大印度国的骄傲，是大印度国的希望，大印度国的领土统一靠你们去创造！事实己经证明，中国军队是不堪一击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往前推进了21公里，夺回了大片领土。你们为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里我要嘉奖你们。下面请副司令长官讲话。”
印度最高统帅部副司令：“诸位将士们，你们确实是大印度支那的自豪！你们还应该再接再励，力争更大的胜利。总理和统帅部很关心你们，现在我们来看望你们，也是为了向你们致谢，并致以深切的问候。并与你们在前线阵地共同拟定下一步的进攻计划，争取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某连长：“总理阁下，副司令长官：印中友好往来历史悠久，自唐代到现在，建立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友谊关系。我们挑起战争，岂不是要破坏这种关系？对我国有利吗？”
尼赫鲁脸色顿时变成了紫茄子色，恼羞成怒，吼道：“你胡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那么多问号，懂吗？你问的多了，就是动摇军心。
军分区司令长官：“混蛋，惹总理阁下生气！将士们：你们好！你们辛苦了！国家领袖这样关怀你们，不顾生命安危，亲临指导，为我们作出了表帅！希望我等不会辜负首长们的厚爱！奋力拚杀，夺下康格多山和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大片土地，扩大我们的战果。下面请国家总理尼赫鲁阁下、副司令长官为诸君颁发嘉奖。
镜头摇向印军官兵，官兵们有些情绪燥动。接着摇向尼赫鲁、副总司令正将一枚枚奖章给一位位官兵戴在了胸前。完毕，三位又在三位旅长的陪同下进了一顶大大地炮楼里，围在一张边境地图前比比划划哇哇啦啦地争论着。特写。
突然，尼赫鲁收住话语，挥了挥手，说：“把那个问话的混蛋，给我就地枪毙。
“是。”几位警卫员闻声而出。
二十六、日景 印军炮楼前
那位小连长，被印军士兵五花大绑，推揉着架到了一条壕沟前，他奋力挣扎着……
小连长怒吼着：“我到底有什么错？干什么要抓我？”
A士兵：“你犯什么错，你心里明白！”
B士兵：“你死到临头了，还嚎什么？老实点，省得老子费劲！
小连长怒喝：“我有何大罪？要杀我？”
A士兵：“你的错，就是多嘴多舌！
小连长大吼：“我多嘴，是因为我爱国！是因为我热爱世界和平！
B士兵：“你这叫爱国，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小连长愤怒地：“你们这叫‘法西斯’！你们这叫霸权！这叫侵略者！
A士兵：“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嚎什么？”
说着从小连长背后，挥起枪托狠狠就是一下砸下。
小连长扭脸瞪了A士兵一眼：“你们这是犯罪！”
B士兵端起枪，子弹推上了膛。
小连长大呼：“弟兄们，我先走一步啦！印中友谊万岁！世界和平万岁！
枪声响。小连长一头栽入壕沟里……
时间不久，尼赫鲁等登入飞机，耀武扬威地飞去……
二十七、日景 印军炮楼里
印军王牌旅长达维尔的指挥所里，一张大幅达旺区域地图摆放在一个大大地长方桌上，四周站立着三位旅长和各团、营级官员。
三位旅长正在研究下一步入侵中国领土的具体计划。
达维尔：“我部已占据达旺，下一步将继续向亚鲁藏布江流域进发，在一个月之内，必须深入中国哨所后方，用两面夹击的方式消灭岗哨，然后长趋直入，直捣克节朗、康格多山下等，向西北推进。辛格旅部，立刻呼应，继续向北部邦迪拉地区纵深扩大战果，三旅守住东部以德让宗原有防线战果，保证后方物资、兵源的畅通无阻。诸位还有何不同看法吗？”
辛格：“总理，最高统帅部的战略意图已经很明白，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冲破防线，配合后续部队迅速进入，扩大战果，实现占领半边西藏的战略部署。希望我们共同努力为国立大功！”
三旅旅长：“我服从最高统帅部的战略部署，保证后方军备物资，兵源的畅达。保证后方的安全。”
达维尔：“军部命令，全军各团各营的将领，回去后对各自的战斗任务，再作具体的协商和按排。听见没有？”
众军官齐声：“听见了。
达维尔：“好！散会。”特写。
镜头摇出室外，天空乌云滚滚，大地上氤氲弥漫，不见阳光……
二十八、日景 西藏驻军某部指挥所
字幕：1962年11月某日
这是一个寒风嗖嗖的凛冽清晨，唐某接到中央军委的电令，让他立即到驻军某部指挥部担任新建“四一九”师团政委，他迅速整理行装，骑上战马飞快地到了新建师团营地报到。
西藏的天空，变化无常，时而晴空万里， 时而阴云密布，寒风嗖嗖，雪花飘飘。
唐政委顶风冒雪快马加鞭，赶到“四一九”驻军营地时，师团其它机构建制也已全部俱全。
当他跳下马背时，新任师团师长曹义和几位师团团长已站在大门前迎侯着他的到来。
曹师长：“哈哈哈，小唐子，原来是你呀，我还当是谁呐！”他高兴地冲上前去，与唐政委紧紧拥抱，两只大手在唐某的双肩上拍了两下，“哈哈，还是那么硬朗。还记得吗？平叛乱时，你第一个冲入布达拉宫，我也冲了进去。我要砸烂那些破烂迷信，你拦住了我，直喊：不许砸！文物要保护，不许破坏！哈哈，哈哈哈，咱们又到一起啦！”
唐政委：“记得，记得，哪能忘啊？老伙计，咱们又聚到一起来了。”
曹师长：“这回呀，还啥时候再分开？哈哈哈。别站在这啦。走，到师部去。”说着，伸手挽着唐政委进了师部。
唐政委一面走一面说：“这哪有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镜头随着他们的背影推进师部，室内有两张办公桌，墙壁上挂着一幅军用地图，桌子四侧，摆着几只木凳子。室内再无其它物件。
几位师团、营级指挥员也随后走进室内。
曹师长就指着每一位指挥员：“这三位是……”
没等曹师长介绍完，那位体健腰圆的胖子干净利索地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一团团长赵刚向您报到。”
另一位瘦高且坚实敏捷的长脸儿汉子随即行了个军礼，精神抖擞地：“二团团长张锋锐向您报到！”
第三位体高马大，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目光晶晶，虎虎生威，也行了个利索的军礼：“炮兵三团团长金浩向您报到！”
唐政委：“嘿嘿，老伙计，你这是搞啥搞哇？啥子花明堂哦？”
曹师长：“号兵。”
号兵：“到。”
曹师长：“吹号，全军集合。”
号兵：“是。”他跑出室外，吹起了嘹亮的集合号声。镜头摇出，广场上一万多名解放军战士，全副武装，齐唰唰地列阵以待。
每一组队列前面，都英武地伫立着一位极尽标准的营长，呼喊着口令。
唐政委和曹师长以及三位团长兴奋地走出门来，望着面前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激情澎湃，欣喜若狂。
一位师团指挥呐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接着跑步来到几位首长面前，干净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首长，‘四一九’师团全体战士向您报到。请检阅。”
曹师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归队，问：“小唐子，这是咱们的全部指战员，咋样？满意吗？”
唐政委：“很好！我很满意！师长，请讲话！”
曹义：“同志们，我们是一支肩负着特殊使命的精锐部队，有许多同志是战斗英雄。今天，党和人民特别信任我们，这是我们的自豪！也是我们的光荣！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齐声应道：“一切行动听指挥，誓死消灭入侵者！”
曹师长： “很好，下面听政委讲话。”
唐政委： “同志们，我们的任务很重啊！有信心吗？”
众齐声回答： “有”
唐政委： “很好！同志们，虽然我们这支部队是精选组合的精锐，是久经战斗洗礼的骨干和精华，但是面对印度入侵者，依然是一种新的考验！我们千万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戒骄戒躁’，‘再立新功’。决不可有麻痹轻敌的思想等，造成不良的可怕后果，我们所面对的是从未交战过的敌人，没有战斗经验可供参考，要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作好打硬仗的精神准备，灵活机动地歼灭侵犯之敌！要打一场漂亮的战役！”
众齐声答： “ ‘戒骄戒躁’， ‘再立新功’！”
接着，曹师长将一面五星红旗亲手授给每一位旗手。特写。
镜头推向五星红旗，特写。
二十九、日景 作战会议室内
曹师长浓眉下的大眼里烁烁有神：“中央军委命令，我部秘密插入克节朗地区敌人的纵深丛林里隐蔽起来，等待进攻命令。各部，回去后，立刻作好出发前作战准备。一定要备足长时间的熟食，作好长时间的森林潜伏准备。下面听唐政委讲话。”
唐政委红光满面，眸子里流露着智慧的光芒：“再则，我要重申，严禁暴露目标，保证总攻的时效性！”
接着，他们共同研究着插入敌后的一系列战斗方案。
三十、黄昏后 通往达旺的山路上
西藏高原的天气一日三变，太阳落山后，天气便十分地寒冷了。因处处都是冰雪，大地上亮晃晃，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四一九”师团就在此时，静悄悄地在起起浮浮的山路上跋涉前进了。
经过一夜的奔波，黎明时分，队伍便秘密地深入达旺克节朗的四周潜伏下来，将敌人牢牢地包围个水泄不通。
此刻，达维尔等还正在作着甜蜜的美梦。
三十一、黎明 中印边境 前线指挥所
镜头摇出边境线的东方高山之巅，慢慢推出一面光辉，渐渐烧红了丝丝缕缕的白云，整个高原的层峦之巅、山谷、大川雪野里，也慢慢亮了起来。
恰在此刻，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由光芒里渐渐显了起来，越来越大，巨大的螺旋桨飞速地旋转着一圈圆圆的光晕，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上方降落，飞机落地之刻，大地被巨大的风浪卷起一股滚滚地雪尘。
飞机上走下了张国华司令员，与迎接他的前线指挥员们一一握手，致军礼。镜头伴随张国华司令员、袁志珍副司令以及各位将领的背影，进入指挥所。
张国华踱入指挥所，晶晶闪亮的双眼，深深地洞察着战斗指挥室里的一切。
指挥所里进入了一级战斗准备，气氛十分紧张。报务员忙出忙进。
张国华：“袁志珍同志，现在敌人的情况如何。”
副司令员袁志珍微微笑了笑回答：“这几天，敌人活动频繁，17日头午，好象来过高级官员，有一架直升飞机落下，各据点的将领都到达旺聚过，象似开会。17日晚上11点敌人的主力向我军前沿克节朗靠拢，而另一支主力向邦迪拉那面推进聚集，后方也活动十分紧张。”
张国华敏锐地预感到敌人的动机，靠过边境地图，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沉思片刻，自言自语：“敌人又要发动进攻。”
袁志珍也沉吟着：“我也感觉到，他们兵力如此集结，要发动入侵的可能性非常大。”
张国华离开地图，踱着慢步，来到窗前，望着室外茫茫苍苍的从林深处问：“敌人的据点以及工事有啥变化？”
袁志珍思考了片刻，说：“没多大变化，只是对原设工事作了加固。”
张国华举起望远镜细细观察起来：“看来敌人入侵己经定局了。”
袁志珍：“这两天，军资也从后方进来不少。”
张国华：“噢！来者不善嘛！好啊！正好也补充一下我军的空缺！”
袁志珍：“司令员同志，你是啥意思？”
张国华抬头望着他的脸，并未回答，而是轻声哼着一支歌：“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送上门……”唱完歌笑了笑，“还没明白吗？”然后，坚定地挥拳，“打！”
袁志珍：“打？中央军委……？”
张国华：“是的。这是党中央毛主席确定的。只不过，要如何打呢？”（画外音）他陷入沉思：“‘慎重初战’，是毛主席一再强调的，可这是个很不好驾驭的车头哟！初战必胜，又是最起码的要求。旗开得胜嘛！这次战役，与印军毕竟是初次交手，它是‘太极派’哪，还是‘少林派’呢？估计不会比国民党的王牌师张灵甫强吧？但也不能低估他们。要‘猫’当‘老虎’打！象对付国民党的王牌部队那样来打！”
袁志珍： “老张同志，我建议：为了慎重起见，先吃掉敌人一个营。给印军一个下马威。如何？”
张国华略微沉吟了一会儿： “这样，不痛不痒，要吃就吃它一个旅！狠狠揍它一下，让它知道啥叫痛！”
袁志珍： “这太冒险了！万一……”
参谋颇为担心地反对： “现在仗要打大了，是不是战役发起时间向后推迟两天，以便部队做好充分准备？”
袁志珍： “对。应该从长计议！”
张国华没有表态。他沉吟了一下，心中暗思： “兵贵神速！时间就是生命！拖延时间就等于慢性自杀！”他在室内踱着步，停住说：
“看看部队准备情况吧。”
众将领一听他们的争议，可着急了。尤其是“四一九”部队师团两级领导急得互相议论起来： “时间久了可不行！” “我军那么多人，在敌后密林里时间太久，是要暴露目标的！”
“零下30多度，长时间潜伏是要冻死人的！” “政委，你代表我们说说吧！”
唐政委万分急迫地，代表“四一九”师团两级领导请战：“司令员，战役发起时间不能推迟？”
张国华：“理由呢？”他依然不露声色。
唐政委急切地：“我一万多人进入战场，在密林里隐藏了一天一夜，不动烟火，再推迟两天很容易暴露作战意图。那时再进攻还有什么突然性！那样，就会延误战机！”
张国华听后，一拍桌子果断地： “不再推迟，要让敌人还没穿裤子就当俘虏。”
袁志珍： “老张同志，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参谋： “不妥吧！我还是建议把两种建议向中央军委反映。”
张国华沉吟片刻后： “好吧！立刻电告中央军委、毛主席批示。”
报务员： “是。”他应了一声，等参谋和政委拟定稿写完后，夹在工作夹上，便匆匆走了出去。镜头伴其后背影推出室外。
东方高山巅一轮巨大而红彤彤的太阳冉冉升起。大地上一派辉煌，雪芒刺目。层峦密林一幅幅清晰的壮美画卷在镜头的旋转中盘旋。由高空向深谷大川扫视，一切切全部清晰可见。
三十二、日景 中南海颐年堂会议厅
毛泽东高大的身影正立在地图前，精神贯注地研究着地图上的敌我双方的兵力、装备、食品等情况，胸有成竹地微微笑了笑。大手在达旺地区的上空划了一下，并点了点头。
总参谋部参谋长和秘书长罗瑞卿走了进来。
参谋部部长把两份报告电文送到毛主席手中。毛主席接过电文认真细致地看了看。抬起头来问： “你们的意见是？”
参谋部部长有些不满，嘟嚷着： “这个张国华，在走之时，主席一再教导他：不要轻视敌人，他可好！头脑一发热，就要吃掉一个旅！”
罗瑞卿有些忧虑地： “主席，他这样快就作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太冒险？”
此刻，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等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毛主席招了招手，让他们到自己跟前坐下，他把电文递给了周恩来总理。
周恩来总理看后。并未着急发表议论，而是沉思着，递给了刘少奇。
刘少奇看后，笑了笑，又递给了邓小平，也没发表议论。
邓小平看完，重新送回毛泽东手里：“满激烈嘛！”
毛泽东向众领袖招了招手：“诸位，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刘少奇：“打一个营……打一个旅……前者很慎重，可易延误战机，而后者很有气魄！只是，国华刚回去就下决定，未免有些过早嘞，再让他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再决定为妥当。”
邓小平：“从印军这两天的活动看，敌人要搞大动作，应注意防备，尽量减少人员的不必要牺牲。打大打小，还是应该从实际情况出发。”
林彪：“伤亡越大，才越有利于我们！”
毛泽东看了一下电文，把张国华的电文摁在手下，把另一份电文推到了桌子的一边，颇有愠色地说：“他是前线指挥员，让他打喽！打不好重来嘞！
周恩来微微笑了笑才说：“打仗不能墨守陈规。要看实际需要。只要不是盲目行动，就可以试一试，与印军作战又没有先例经验可供参考。
邓小平以洞悉全局的口气说： “我军‘四一九’师团己深入敌后一天一夜，确实是个大问题！冰天雪地，高寒情况下潜伏，时间太久是不行的！不宜拖延！国华可能因此而下的决心。”
毛泽东斩钉截铁地：“再拖延，还会有不必要的更多牺牲。吃掉达维尔王牌旅，才能挫掉尼赫鲁的锐气！才能打掉他的猖獗劲儿！才能够产生效应！绝不可再拿生命当儿戏！”
周恩来：“要打，就要打得狠、准、痛！决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毛泽东十分兴奋，果断地：“好！同意张国华报告的举手。”
镜头伴着毛泽东主席的大手举起，旋摇向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林彪、参谋部部长，秘书长等领袖们。
毛泽东： “好！全体通过。打！”毛泽东说到 “打” 字时，霍地站直了身板，大手一挥，“打它个落花流水！”
镜头拍下这一特写画面。摇出室外北京的上空掠过，并闪过层层山峦，来到中印边境线上空盘旋，界碑一块块推入镜头，一组组壮丽的特色画卷。
特色画卷里，毛泽东的上半身俏像特写闪现，毛泽东沉吟着的朗诵声：《七律?冬云》“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此刻，镜头里映入眼帘的是：雄伟的喜玛拉雅山层层峦谷，高高的珠穆琅玛峰，皑皑白雪，浩浩寒流，梅枝独树，花绽艳丽而烂漫……
画面里，一支歌儿豪迈地响起，在川谷间回荡： “共和国的脊梁，珠穆琅玛，主宰中华，闻名天下！啊……一珠穆琅玛，雄伟的珠穆琅玛！珠穆琅玛！”
镜头伴随着歌声推向珠穆琅玛山，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特写，淡出画面。
下集
三十三、日景 前线司令指挥部后面高山上
镜头摇出字幕：下集
张国华司令员和几位指挥员攀上密林丛生的高山顶，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手里举着望远镜向山下敌占区观察。他观察了许久，问：“唐政委，你们的部队在哪里？”
唐政委卖了个关子：“你仔细看一看嘛。”
张国华司令员又举起了望远镜细细地，一个山沟一个山沟，一片树林一片树林地察看，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沉吟着：“还是没有发现。”
唐政委：“哈哈，要是让你发现唠，那还了得？”
张国华：“不错，确实不见踪迹。”
唐政委抬手用食指指了指前方达旺地区克节朗后山的密林：“在那边。”又指了指东南角的一片片密林，“还有那边，那边都埋伏着我们的战士。”
张国华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感叹：“好！这不已经对达维尔旅部形成了包围之势吗？”
唐政委：“我们还放了两个营，包围了502、503高地的据点，只要拿下这两个据点，就掐断了敌人的退路和后方援敌。”
张国华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后才说：“不错，这两个高地很重要。到时，对这两处，炮弹给我狠狠地炸。进攻就轻松了。他们是怎么隐蔽的，不见任何痕迹？”
唐政委：“让战士们都披上了白布。你瞧，那几个雪包，就是指挥所。看清了吧？”
张国华用望远镜继续看看，嘴里叨咕着：“嗯，不错。还真就看不出来。”说着，他又把整个敌我双方的各个据点、岗哨等部署观察了几遍。突然，他招手道：“报务员。
报务员：“到。”
张国华焦急地：“立刻给肖营长打电报，让他撂下岗哨、营房、工事等撤离，隐蔽到后山丛林，要不声不响。这是命令！”
报务员：“是。”报务员立刻拨通了一营长的电报。
肖营长在话筒里的画外音：“啥？还撤？！撤、撤、撤！撤到啥时才算完？”
张国华听到喊声，上前伸手接过报话机的话筒，大声命令道：“这是命令，在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全部撤出！要不动声色，不要让敌人发觉。”
话筒里传来了肖营长的画外音： “是！司令员，坚决服从命令！”
张国华把话筒递给通讯员之后： “今晚，敌人有侵犯我一营营防的可能。你们看。”
随着张国华的手指，几架望远镜向敌某据点望去。只见敌人据点多出几辆卡车，车上下来了不少印度兵，都全服武装。还有廿多辆坦克，和数十门‘卡秋萨’大炮。
袁志珍： “敌人今晚是要发动进攻。”
唐政委： “好！把一营阵地那块包袱撂给敌人。让他们折腾一宿，再收拾它！”
张国华点了点头赞道： “诸葛亮空城计，还坐在城头。我们这空城计是不留一兵一卒。让他们乐去吧！”
唐政委风趣地： “这叫一时高兴：然后是乐极生悲!”
报务员：“报告。中央电令。”说着将电报递给张国华。
张国华接住展开阅过，十分兴奋：“毛主席批示：同意国华意见，打！”他把电文递给袁志珍。
袁志珍看完，传给曹义，曹义看完又传给唐政委等。
张国华：“来，咱们具体部署一下。”说着从警卫员手里要过地图，铺在雪地上，用几块雪块压住四角。
于是，指挥员们围了上来。
张国华：“炮兵团。”
金浩：“是。”
张国华在地图上用手指指点着印军克节朗东侧的五十多处据点的碉堡：“明天黎明，7点30分，所有炮火重点对准营房、碉堡、工事等狠狠地炸！要弹无虚发！尤其对502,
503高地明暗堡、炮楼，给我狠狠地炸！”
金浩：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国华： “彭团长。
彭帅： “到。”
张国华： “你团在敌人正面，在明处，困难要大，但明晨5点前，必须作好全面反攻的战斗准备，确定攻击目标，在炮火响起后，发起全线总攻，直捣敌人匪巢。要特别注意敌人的暗堡，避免伤亡！”
彭帅：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国华： “四一九师团曹义。
曹义： “在。”
张国华： “我要你其余两个团，在敌人退逃时，全面发起进攻，将敌人全部歼灭。给我狠狠地打！502、503高地拿下后，立刻加强防守，彻底掐断援敌和逃敌。”
曹义： “是。”
张国华： “好！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回去，准备战斗！”
众将领： “是。”行军礼，然后便下山骑马飞驰而去。
山巅上，只剩下了张国华、袁志珍及报务员和几名警卫员。
张国华： “志珍同志，这样安排如何？”
袁志珍： “我总觉得战场拉得过大，很冒险！”十分担忧，“双方兵力对比太悬殊。”
张国华： “兵贵神速。从各个方面分析，都是十分有利于我军的。歼灭他一个旅，是不成问题的。仗打小了，反而有害于下一次战役。我想：咱们应该统一思想、统一认识、统一指挥，巧妙指点。集中一切精力消灭入侵之敌！让尼赫鲁受受重创，清醒清醒头脑。”
袁志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也是。”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走下山坡，回到指挥所。
镜头推向他们的脚步，摇向指挥所四周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一岗一哨。
三十四、一营营部 日景
肖刚抓起电话，把几个连长和十几位排长召集到了他的指挥所。他愤怒地在室内来回徘徊着，身子直晃。他憋气地扯开脖领子上的扣子。骂骂咧咧地：“这是他妈的打的啥仗？只叫后退，不准前进！操！”
几位连长和排长们脚前脚后闯了进来。
肖刚稍稍平和了一下怒气，不自然地咧嘴笑了笑自嘲地：“都到齐啦？好。下面我宣布上级命令，各连各排请注意：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悄无声息。撤到后山密林里隐蔽，不允许给敌人留下踪迹。下面，咱们研究一下具体撤法。”
一连长： “营长，我看有好戏看了！”
肖刚： “咋说？”
一连长： “敌人肯定今晚要入侵我营部阵地。上级命令我们撤离而潜伏，这不是有戏的体现吗？看来，要反击侵略者了。”
肖刚点了点头： “有些道理！”
三连长： “可以化整为零，分散撤离。”
二连长： “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连长： “不可以。那样很易留下隐患，被敌人发现咱们的意图。要造成一种落荒而逃的假象。”
肖刚：“好。就这么决定。请大家分头行动！立即撤后2里驻扎。今晚半夜顺原路轻装返回，营部的两面山坡埋伏。
众齐声应了声：“是。”
行军礼后，分别走出营部。
一营长肖刚，收拾了一下文件等，与警卫员和通讯员悄悄消失在了密林里。
三十五、日景 密林里一营部隐蔽处
一营长肖刚悄悄撤出后，便在一个林从茂盛的山石后的土坑里扎下阵脚隐蔽埋伏了起来。在他们四周，到处是难辩雪与布的真伪。敌人作梦都想不到，这竟是一个营级指挥部。里面工作正在紧张进行。
深夜，敌人炮火开始轰炸，隐蔽所直颤嗦。
肖刚抓起电话，把几名连长和九名排长招集到了指挥所。他愤怒地在室内来回徘徊着，身影直晃。他被刚才印军发疯似的炮轰和进攻所激怒。他愤怒的画外音：“印军实在是太猖狂了！尽管是座空营，可也不应该倾泻下那么多炮弹呀！这要是不及时撤离，不知要有多少战友和同胞要葬送于炮火之下呐！”
肖刚： “各连全部到齐了吗？”
众答： “全部到齐。”
肖刚： “好。现在敌人正在庆功呐！潜伏好了吗？”
众答： “好了。”
肖刚： “好！回去等待命令，准备战斗！”
众应： “是。”
众连长、排长行军礼，走出隐蔽所，奔往各自阵地……
三十六、克节朗 印军阵地 夜景
达维尔自鸣得意地站立在地图前，指手划脚地点给指挥官们看： “今晚，如果顺利攻下前沿哨楼和一营营部，休整两天后，23日即立刻进攻错那、康格多山高地中方阵地，巩固战果，卡住中国军队的反攻。立住阵脚后，迎接后续部队的到达。
众敌将领兴高采烈，狂乐着。
此刻，达维尔抬起手腕，手表时针正指2点30分钟。
达维尔： “一团长。”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个子，瘦削如猴，应声而立：“到。”
达维尔： “我命令你，立刻带领部队进攻一营。
瘦猴团长转身，腰板笔直地： “是！”应声过后就走出旅部，隐入夜色里……
三十七、夜景 我军一营营部
印军达维尔王牌旅一团，在络腮胡子团长的指挥下，二十多辆坦克横冲直撞，在雨点似的炮火掩护下，大批印军兵直扑我军的一营营部和岗楼防御工事。
敌人很轻松地占领我方阵地，可谓是长驱直入，未受到任何阻挡。印军占领后，没见到我军任何阻击和踪迹，便进行搜查，侦探。从种种迹向敌军得出的结论是：
“中国军队不堪一击，弃防逃命了。”络腮胡子团长，一见没费吹灰之力即拿下阵地，乐得大厚嘴唇裂着一个劲儿地哈哈，抓起话筒给达维尔旅长报告：“报告旅长，阵地已被全部攻下，没有伤亡。中国大兵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妈的一个人影都不见。还继续追击吗？”
达维尔话筒里的画外音：“哈哈哈……我说嘛！中国人奸滑得很！哪有我印度支那军人的气质？尼赫鲁总理的话没错！中国人是不敢跟印度人打仗的！好！不要孤军追击，别中了埋伏！我命令你团，就地休整，等待新的战斗任务。”达维尔狰狞地狂叫着。
络腮胡子一个立正： “是。”应完，他撂下话筒，哇啦哇啦地跟士兵们喊叫： “我们又胜利了！尼赫鲁总理英明伟大！我们在此庆贺胜利！起火做饭。休整。
印军士兵们蹦跳着，狂叫着，纷纷撑起帐棚，打灶支锅做饭。
饭菜熟后，官兵们举瓶豪饮，天亮时，他们己经折腾得疲惫不堪，酒足饭饱，一个个东倒西歪地酩酊酣睡，死猪一样。
三十八、晨景 边境我军司令部指挥所
张国华合衣躺在床铺上正香甜地酣睡着，蓦地被激烈的枪炮声惊醒，一激灵坐了起来，“哪里的枪炮声？”
警卫员在门外的画外音：“报告司令员，是敌人在进攻一营阵地。
张国华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表：“龟孙子，才三点，搅了老子的香梦！不睡了。警卫员，注意敌人的动向。
警卫员的画外音：“是。
张国华拧亮了灯，坐在地图旁边，继续研究着明天的战役。自言自语：“龟孙子，还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袁志珍听到枪炮声也披衣走了进来：“还真下赌本呐！”
警卫员跑了进来：“报告，敌人侵占了一营阵地，正在庆贺呐！”
张国华自言自语：“很好！实现了放敌深入的预期目的！”抬手挥手，“继续侦察。”
警卫员：“是。”行军礼，转身走出。
张国华继续在室内来回踱着步，深思着。最后，他走到桌子前，拿一本书读了起来。
此时，参谋等也都走了进来：“多亏昨天把部队撤出！否则，又是一笔血泪债！
于是，他们便紧张地忙碌起来。
侦察员：“报告，敌人吃喝后，都已休息了。”
张国华放下书，问：“有多少兵力？”
侦察员：“大约有一个团。”
张国华：“好。继续侦察。”
侦察员：“是。”转身跑下。
大约过了两个多点，侦察员跑了进来：“报告，敌人又进驻克节朗约两千多兵力。”
袁志珍计算着：“看来，敌人把一个旅的兵力都投到了这里！”
张国华放下书，异常兴奋： “继续侦察，看敌人还有何动向。”
侦察员：“是。”转身跑出。
过了一会儿，侦察员再次跑了进来：“报告。敌人没有进犯迹象。现在都在克节朗宿营了。”
张国华向指挥员们招了招手，都围到了地图前： “从敌人的迹象观察，对我军集中歼敌十分有力。应该立刻通知各作战部队，作好歼敌准备！”
袁志珍： “很有道理，立即电话通知。”
于是，指挥员们忙了起来。
张国华撸开手腕儿看了看手表，时针正指7点钟，于是他抓起话筒，对着话筒说：“金浩在吗？”
金浩在话筒里的画外音：“司令员，我就是金浩——金大炮，请指示。”
张国华笑了笑，对着话筒：“金大炮听令，准备战斗！狠狠地炸！”
金浩画外音：“是。”
张国华放下话筒，继续在地图前沉思。
此刻，钟表的秒针在咔咔咔焦躁地运行。
三十九、黎明 炮团阵地
镜头摇向一门门遮盖白布、挂满树枝树叶的大炮，战士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一发发炮弹被推上了炮膛，一箱箱弹头摆在了阵地上。
炮团团长金浩走出指挥所，来到一门门大炮前，对战士们下达了攻击轰炸命令： “同志们，重点目标克节朗旅部，要弹无虚发，给我狠狠地炸！”
众炮兵们迅速进入炮位，调准了攻击目标。等待命令。
分针刚指到7点30分。金浩大手一指敌阵地，狠狠往下一压，大声怒吼： “让狗日的尝尝咱金大炮的利害！放！”
信号员挥起了号令旗。顿时，众炮齐鸣，敌阵地上火光冲天，硝烟滚滚。镜头由炮阵地摇向敌阵地。特写镜头。空中，流星雨似的弹头呼啸着射向克节朗的侵略者。
四十、黎明 “四一九”师团密林潜伏阵地
东方刚露鱼肚白，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炮火铺天盖地向入侵之敌倾泻。
曹义撸袖看了看手表，下达了进攻命令：“同志们，痛击侵略者的时刻到了！冲啊！”
军号手吹起了全面进攻的嘹亮号声。
镜头摇向炮火中狼狈鼠窜的印军士兵，没等清醒过来，满山遍野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就喊杀声震天动地的包围了下来，一个个印兵只好乖乖地当了俘虏。这阵势，敌兵还是头一回领教。
四十一、黎明 彭帅团部正面守边部队阵地
彭帅亲临前线，率领全团指战员早早进入了特级战斗准备。炮火未停，他就指挥全团战士向敌阵地开始进攻。他身先似卒，冲锋陷阵，弄得两名警卫员只好伴随左右守护，特写。
一营营长肖刚更是一马当先，端着一挺轻机枪，率先带领着全营战士从山坡上猛虎下山似的扑向敌阵地。特写。
一连连长周锋冲杀在最前沿。突然，遭到了达维尔组织起来的顽固之敌的猛烈抵抗。冲杀在前面的我军战士，被暗堡里的机枪扫射打倒了十几名战士，他们一个个摇摇晃晃倒在了血泊中，壮烈牺牲。特写镜头。一位小战士，不顾敌人暗堡里的火舌喷吐，从手榴弹袋里拽出一枚手榴弹，一挺身投向敌堡，可是他的前胸却中数弹，倒了下去。另一位战士见此情景，两眼血红，抓起炸药包，翻了几个跟头，滚向暗堡，却被暗堡里的敌人发现，子弹就象生眼睛似的专朝他浑身上下钻。他也未滚到暗堡下即壮烈牺牲。特写。
周锋连长急红了双眼，愤怒地大喊：“一排长。”
一排长：“到。”
周锋急迫地：“你带领你排，抄敌人右侧，炸掉它！与正面部队合力消灭顽敌！”
一排长：“是。”一挥手，“一排的同志们，跟我来！”喊完，他抽身一跳，第一个滚过一个高坡，卧入一个弹坑，向敌人甩出两枚手榴弹。手榴弹爆炸后，他趁势跳跃腾挪，靠近敌人暗堡一侧，卧入一个弹坑，敏捷地向敌人暗堡投入了一枚手榴弹。可是，手榴弹却被敌人重新扔了出来，正嘶嘶冒烟。特写。一排长胆大智勇，迅捷地一把抓起，重新投入暗堡枪眼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暗堡飞上了天，一排长却因刚才未料想到的意外，行动中被敌人射中了右肩头，倒了下去。特写。
一班长率领战士们冲过来，抱起了他。他却不顾伤痛地抬起左手指着暗堡那面：“达维尔，快！不要管我！
一班长把他交给了一位女卫生员：“韩茹，快为他包扎伤口，送下去。”自己一跃便投入了战斗。特写。
一班长跃到暗堡下，向对侧敌人的工事里投出了三枚手榴弹。手榴弹爆炸后，他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猛扫。战士们伴其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敌阵，开始一阵猛烈地扫射，便冲入敌阵撕杀。顽抗之敌一个个被击毙。
敌人的二十多辆坦克里的兵见事不妙，企图调转车头逃命。此刻，从山坡上冲下来的一个小胖子战士，立刻把身上的几枚手榴弹捆扎在了一起，跳上路侧的弹坑里卧倒，待第一辆坦克开过时，他拉响了手榴弹，塞进了坦克链轨里，便跃入沟里隐蔽，坦克被炸瘫了，挡住了后面坦克的去路，特写。
正面进攻的肖刚，率领全营战士象潮水似的扑向敌群。一个个敌人，一看四面八方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喊杀声响彻去霄，震天动地，只好乖乖地举手投降。
在一个被炮弹炸毁的废车皮底下，一名敌兵露着两只脚直发抖，打扫战场的一营长，一把掀开铁皮，一只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露出来的敌人嘴脸。特写。
肖刚细细瞧瞧被俘战俘脚前军衔，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嘿，这不是王牌旅长嘛！达维尔，你就这点尿水呐！”
达维尔神情沮丧地垂下了头。特写。
镜头由达维尔脸上移开，摇向战场被俘的数千名俘虏。接着镜头推向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俘虏，他就是那位昨晚还耀武扬威的打头阵的印军团长。此刻，他还光着个大脚丫子立在雪地上颤抖。特写。
502、503高地、阵地、碉堡、暗堡、工事里落下的炮弹最多，等潜伏在山坡的解放军战士们冲上高地，就根本找不见活着的敌人。因而，战士们轻松地攻下了两个高地。迅速截断了敌人的退路。高地上重新飘扬着五星红旗。特写镜头。
四十二 日景 前线司令指挥部
9点30分。
张国华与程涛正在进行一盘象棋厮杀。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他唰地举起一个棋子，“咔”地一声拍在棋局上，嘴里喝道：“将军！”完后，伸手抓过电话：“喂！是我。”
话筒里传来了彭帅团长的画外音：“报告，敌人的第一个据点已被我军拿下！
张国华异常兴奋，对着话筒：“打得好！‘宜将剩勇追穷寇’，给我乘胜追击，狠狠地打！
彭帅的画外音：“是！
张国华兴奋地凝视着窗外的远方。
自此后，阵地的电话就不断响起，敌人的一个个据点被不断攻破捣毁。喜讯频传，张国华和袁志珍再也无法下棋。他兴奋地不断拍掌击节叫好。
报务员：“报告。前方来电，502高地攻下！
张国华：“很好！”
报务员：“报告。503高地被我军占领。现已全面控制了败逃之敌！
张国华一拍大腿：“好！命令他们，监视达旺援敌动向。”
报务员：“是。”
上午10点多钟，电话响起，报务员接起电话：“报告司令员，一营长肖刚来电，达维尔王牌旅长已被我军俘获。”
张国华接过电话：“喂，肖刚吗？
肖刚画外音：“司令员，是我！”
张国华： “祝贺你们！谢谢你们！希望你们勇猛杀敌，争取更大胜利，”
肖刚画外音：“是！”
晚上8点多钟，电话铃又响。
报务员：“司令员，曹师长要您接电话。”
张国华应声走过去接过电话：“喂——是我。说吧。
曹义画外音：“司令员，克节朗战役现己全部结束。共歼敌一个旅，俘虏、击毙三千余敌人。活抓王牌旅旅长达维尔。初战告捷！502,、503高地己被我军严密控制。达旺之敌出来后，未到高地峡谷就缩回去了。”
张国华听后，耸了耸肩，笑了笑，说：“这样容易取得的胜利，我当兵33年，还是头一次！”
袁志珍听后：“这是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取得的胜利。”
张国华听后，点了点头，深情地：“是啊！这是毛主席、党中央，战略决策最英明的体现！假如不后撤21公里，就无法取得今天的关键性胜利！”
袁志珍：“说的对！
张国华：“报务员。
报务员：“到。”
张国华：“立刻向中央军委、毛主席他老人家报喜。初战告捷！”
报务员：“是。”
张国华转身向袁志珍招了招手：“来，咱们再研究一下，如何部署下一次战役。”
袁志珍应声凑到了地图前。
张国华：“你看，驻扎德让宗的第三后备旅，今天到达达旺，企图增援克节朗，结果被我军截住未成。进犯邦迪拉的辛格旅，也开始有增援达旺的迹向，倘若两个旅都在达旺汇聚，下一步棋该如何下呢？”
袁志珍惊叫：“司令员，你莫不是要一口吃掉它两个旅吗？”
张国华笑了笑，十分深沉地：“不。在此先休整一个阶段。不打疲惫之仗。也别闲着，让小股部队，先向侵占达旺的敌人作出佯攻之势，诱敌增援达旺，让邦迪拉的辛格旅到达达旺汇聚，再来个一锅烩！
袁志珍：“如此强敌，啃得动吗？”
张国华：“就怕它不集中，啃起来要麻烦的多。只要聚堆，我们就可以充分发挥炮兵的优势，集中歼灭。仗就好打多了。”
袁志珍：“可，敌人也有大炮和坦克呀！”
张国华：“说的对。立刻，命令我军炮团隐蔽休整待命，撤离原阵地。缴获的坦克，立即修复待命。”
袁志珍：“此乃是上策。”
镜头由袁志珍脸上摇出，外面己是满天星光灿烂。
四十三、晨景 中南海毛泽东宅
毛泽东在宅院前花坛边舒展着筋骨。毛泽东自青年时期的师范学校，就喜欢运动，洗冷水浴、游泳，这种锻炼身体的习惯还依然未改。
中央军委秘书长罗瑞卿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来到毛主席身边，给毛主席行了个军礼：“报告，主席。”
毛泽东高兴地上前，对罗瑞卿挥挥手： “国华来消息啦 ？”
罗瑞卿兴高采烈地： “捷报频传！”
毛泽东： “噢！说说看。”
罗瑞卿： “共歼敌三千余名，活捉王牌旅长达维尔！”
毛泽东： “哇！战果不小嘞！尼赫鲁的王牌被敲掉唠？好！马上致电予以表彰。”
罗瑞卿： “我们已拟了电文。请主席审阅。”
毛泽东接过电文看了一遍，便转身抬脚走进室内。罗瑞卿随后进入室内。
毛泽东和罗瑞卿回到室内，招招手，指指沙发，示意罗瑞卿坐下。他在写字台前坐了下来，小声念道：“作战部队在高原严寒的困难条件下，斗志昂扬，艰苦卓绝，勇猛作战，
干脆地歼灭了敌人。” 沉吟了一会儿，抓起笔来，在文后唰唰写下两句话，“捷报频传，中央，军委极为高兴。
罗瑞卿接过电文一看笑了，接着行了个军礼，跟主席告别，便回了军委。
四十四、日景 中央军委
罗瑞卿将毛主席批阅的电文递给报务员：“立刻索回原电，然后以此文再发。”
报务员：“是。”应了一声，便到报务室去了……
四十五、日景 西藏军区前线指挥部
字幕：10月23日
初战告捷，军心士气大振，张国华、袁志珍正与全体指挥员，汇聚地图前，召开紧急会议，研究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报务员：“报告，中央军委来电。”递上电文，转身下。
张国华接过电文，看了两遍，又递给袁志珍。袁志珍接过来，看过后，又传递给了曹义、唐政委等。一个个都脸上挂上了欣慰的笑容。
张国华：“同志们，中央对我们在克节朗战役中所取得的战果给予了肯定和赞扬，希望我们不骄不燥，再立新功。我们一定要再打几个大胜仗，把敌人消灭在界碑内，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让敌人再不敢来犯，争取边境的长期安定。”
唐政委：“司令员的话讲得很好！我们这一仗一定要掌握一个度，这个度就是让尼赫鲁认识到：中国人民是不可欺的，越过界碑一步，就是死路一条。不让他痛，他怎么会知道中国人民的厉害呢？”
张国华：“就是这个道理。”
报务员：“报告，中央军委来电，撤回刚才来电。”转身下。
张国华心头一紧，面色由兴奋一下子变成一种忐忑不安的样子。画外音：“难道对我的战略指挥，中央军委不满意？还是……”他心中暗想。疑虑重重。
报务员：“报告。中央军委再次来电。”报务员不多时又跑了进来。
张国华被这反反复复地来电给吓着了，挥了挥大手：“你念。”
报务员：“是。‘作战部队在高原严寒的困难条件下，斗志昂扬，艰苦卓绝，勇猛作战，干脆地歼灭了敌人。捷报频传，中央、军委极为高兴。
张国华脸上瞬间露出了喜色和光彩。画外音：“看这口气，很像是毛主席亲自后加的两句话，‘捷报频传’、‘中央、军委极为高兴。’一定是的！”他心中的高兴程度溢于言表，“报务员，立刻将此电文下转各营各连，向全军公布！
报务员：“是。”转身跑下。
曹义：“哈哈，这是鼓舞士气！很棒！”
张国华：“同志们，近两天，敌人的德让宗三旅，邦迪拉辛格旅也已将大部分兵力向达旺集结。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我们一定要佯攻之态作得象些。其余部队继续休整。炮团弹药备足，其他步兵部队作好高原隐蔽作战的训练和准备工作。准备迎接更大的战斗。”
唐政委：“目前的敌人，不象初战时的敌人那么好打，硬仗还在后边哪！一定要有足够的精神准备才行。千万不可有轻敌和骄傲自满的情绪存在。思想政治工作一定要跟上去。
曹义：“小唐子说得很对头！有准备的敌人打起来，难度要大，而且要硬得多了。我们是要分别对待。”
张国华：“二位的意见很对。我们再面对的就是硬骨头。可现代战争，打的是速度和信息仗，只要我们抓住时机，设法调动敌人，钻进我们设的埋伏，就会打得赢。
唐政委：“我同意这种观点。时下，我看敌人后方之敌还未过境，但也有欲动之势，好象主要在界碑外作固守之态。克节朗之战给尼赫鲁以重创，他的一个王牌旅丢了，他能不心痛吗？看来，他得需要时间掂量掂量轻重了。增派兵力继续进犯，他也得争取印度中央议员们的支持，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增兵。本来他的侵略行为，是被印度大多数人反对的。不得到公允和支持，他是无法增兵的。我们应该趁此时机，灵活机动地再打个漂亮仗，彻底把敌人打过界碑。
袁志珍沉默了良久，听完唐政委的发言后，才慢吞吞地：“你们的讲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呀。但，我们不能不把坏的方面想到。一旦遇上解不开的疙瘩哪？怎么办？印度兵，在世界上还是有威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不能不防。因此，我认为，应该谨慎对待为上。”
唐政委：“这威望要看它用在何时何地，再高的威望，用来侵略，违背人心，它就失去了威力。”
张国华：“谨慎对待是对的，但不是缩手缩脚。更不该束缚战争游戏法则。毛主席的战争法则，就是运动战术。在运动中把敌人消灭。
袁志珍：“可，我们时下的战争却是固守和争夺战。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运动空间。尼赫鲁吃了一亏，不可能再吃第二次亏。据观察敌人近两天的动向看，敌人在达旺并不象在克节朗之敌，过度集中和毫无戒备。而是在达旺四周的所有山上筑起大量防护工事，并未在达旺低谷驻扎大量兵力，你如何发挥炮兵的作用？”
张国华：“你说的这点确实是事实，但所谓的运动战，决不仅是自我运动，调动敌人运动，才是最高明的战术。达旺地区地势四面环山，川谷很深，目前敌人兵力少比较分散，如果把德让宗和邦迪拉的大部分敌人引到达旺来，再发挥我们炮兵的优势，就简单的多了。因此，要作足佯攻达旺的文章，让辛格和三旅之敌近快到达旺增援，才是取胜的关键。目前，邦迪拉之敌不要去动，而是要把我军兵力大部分放在达旺，让敌人知道我军消灭达旺、德让宗之敌，掐断邦迪拉退路之势，敌人就会把大量兵力撤回，增援达旺，才会发挥我军炮兵炮火集中消火的目的。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穿插进去，形成包围达旺之敌潜伏，全部消灭敌人。”
参谋：“看来，司令员歼敌的计划己成竹在胸了。我建议：对我其他非炮兵部队，也应增加 ‘六○’炮的数量，这种炮虽小，却能发挥易挟带、易隐蔽、易短距离歼敌的使用优势。再则应针对暗堡多伤亡大的情况，制造一种能近距离摧毁暗堡的新式武器，避免伤亡。
唐政委：“这是个好主意，要让我们的战士个个都是炮兵。坦克这种重装备，在我们这个地域不利于发挥作用。敌人的坦克在克节朗战役中就根本没派上用场。”
张国华：“也会有用的。不久战役打响，我们要让缴获的几十辆坦克发挥正面进攻的作用，让敌人尝尝他们自己酿造的苦果的滋味。这不是很好吗？”他忽然产生了个大胆的设想。
众将领相视而笑。
袁志珍：“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今后正面攻敌，可以减轻伤亡了。敌人布下的地雷，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了。只是，敌人如果从境外增兵哪？怎么办？”
张国华：“这种可能也不能排除。假如境外增援，我们就准备多打几仗！要根据局势的发展再拟定作战方案。目前，大体方针己定，下一步是具体实施，各作战部队回去准备吧。
对敌人这些坦克，要立刻成立一个坦克连，调动懂技术的战士组成，不行就从其他部队往这里调。让他们在短期内修复使用，保证战斗打响时利用。并加快训练。”
唐政委：“曹师长，我们师团有吗？”
曹义：“有。不多，十来名是有。”
张国华：“很好！再从别的部队调些来就可以了，先让他们行动起来。”
镜头由张国华兴奋的脸上摇出室外，山谷间白雪皑皑，丽日辉煌。
四十六、日景 新德里军事会议厅
尼赫鲁神色暗然，气色灰沉，沮丧地立在主席台上。十分气恼地：“我没想到，毛泽东会来这一手！”
三军总司令，极为痛心地：“我的王牌旅呀！竟然在一日之间化为乌有！我早就说过：中国人是很有凝聚力的。自古至今，军事家辈出。世界上有几个孙膑？有几个诸葛亮？中国人是不好惹的！尤其是毛泽东领导的军队，经过战争的洗礼，是颇具战斗力的，你就是听不进去！”
尼赫鲁刚腹自用： “这不能说明问题。只能说明你指挥不力，你应负全部责任！”
总司令： “好！你来指挥。你不也曾到过前线部署过吗？我现在向议会郑重提请辞职。这样，你可以自己指挥了。”
尼赫鲁无奈地：“你莫激动嘛！你就是辞职，也逃脱不了罪责。”
总司令：“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我绝不愿将来承担侵略者战犯的罪责！更不愿遗臭万年！”他脸红脖子粗，胸脯在激烈起浮。
尼赫鲁：“那你的意思哪？”
总司令：“你立即向中方周恩来提出和谈会晤，尽快将我军部队撤回界碑内，谋求和平解决。”
尼赫鲁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大叫：“不！绝不！我绝不！撤兵，办不到！我要中国人尝尝我的厉害！
总司令：“你的厉害？你哪里厉害？你有毛泽东厉害吗？蒋介石围追堵截了二三十年，弄得他万里长征，也没有消灭他，最后自己逃到台湾小岛上躲了起来；
美国兵在朝鲜比你厉害不？还不是被他给打得败退过三八线而宣布失败又谋求和谈？你有多厉害？”
尼赫鲁尴尬地： “我……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总司令：“你有何威风？你这样只会破坏印中自古所建立的友谊，破坏印中商贸往来的良好环境！对双方都是不利的。你是在自己灭自己的已有威望！”
尼赫鲁异常固执，大声叫嚷：“我不信，我也不服！我们必须继续增兵界碑外的达旺。加强工事建设，步步为营，步步推进！”
总司令：“你这样，将来你会败得更惨！更不可收拾！”
众议员们强烈反对：“不能增兵呀！”“绝对不可以。”“总司令说的很对。阁下，应予以采纳。
印度高层领袖们，争论得不可开交，不分胜负。特写镜头。摇出。
记者们依然围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待着……
四十七、日景 克节朗坦克连阵地
战斗英雄一排长郑诚和二十多名战士在二十多辆坦克前忙上忙下，忙里忙外。
卫生员韩茹走了过来，大声喊道：“一排长，快下来，把药换了。
有个小胖子，挤眉弄眼地逗道：“韩茹同志，郑诚连长可不是一排长了！而是达维尔王牌旅坦克连连长了！请不要再呼一排长了！”
韩茹不饶人地嗔道：“我愿意呼啥就呼啥，就呼一排长！你能咋的？”
郑诚瞪了眼小胖子责怪：“小胖子，你又多嘴，韩茹同志，她愿咋叫就咋叫吧！”
小胖子拌了个鬼脸儿，逗道：“看，有人护着吧！小韩，是不是对俺连长有那个了吧？”
韩茹：“去你的！有哪个啦？有哪个啦？”嚷嚷着就去坦克上伸手抓小胖子的脚。
小胖子急忙往坦克顶端躲了一步，回头笑着说：“有感情了呗！不然，我们连长伤口都快二十天啦，我想早好了，你还老往这里跑，是不是你诚心不让连长身上的伤口痊愈？伤口好了，你还找啥借口来见一排长？对吧？”
韩茹：“去你个小胖子，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是受了伤，我才不管你哪！”
小胖子：“得唠，我还是不要受伤，还是让俺连长替俺受伤吧！那样你还能多往这里跑几趟。”
韩茹羞涩地涨红了脸儿，嚷道：“小胖子。你等着我的。看我咋收拾你！”
众战士瞧见他们闹得欢，也纷纷起着哄。
肖刚营长由远处领着二十多名战士走来，见此情景，就大声喝道：“小胖子，你又欺负韩茹同志，看我咋扒你皮！”
小胖子瞧见营长走来，忙跳下坦克，给肖刚行了个军礼：“报告营长，小胖子错了。请求营长处罚。只是，就不要扒皮了！扒皮是很痛的！营长，你也别光罚俺！也该罚郑连长和韩茹同志。”
肖刚： “咋讲。”
小胖子： “罚她俩给咱们买喜糖吃。”
肖则营长笑了笑后说：“这个主意不错！特殊时期，喜酒就免喝了，喜糖是要吃的！郑诚同志，咋样？”
郑诚羞涩地说：“这个，你别问我。你还是问韩茹同志吧！我……听她的！”
肖刚：“嗬！还没结婚，就气管出毛病了？韩茹同志，这喜糖到底给不给吃？”
韩茹羞涩地笑了笑小声说： “吃就吃呗！有啥了不起的！”
肖营长高兴地拍手后： “好！等打完这一仗，我这个月下姥就给你们在连队举行婚礼！现在，郑诚。”
郑诚： “到。”
肖刚： “这二十三名坦克兵战士归你连队，请欢迎他们。
众战士鼓掌欢迎。
肖刚：“郑诚，这可是咱们的国宝噢！你可要好好领导，好好珍惜和爱护他们！
郑诚行军礼：“是！请营长放心！”
镜头摇向一顶顶白色的帐棚，然后推向一辆辆坦克，层层山峰。
四十八、日景 前线司令部指挥部
张国华、袁志珍、曹义、唐政委、参谋以及彭帅等团长围在作战地图前正在研究着一场更大的战役。
张国华： “根据近二十来天的动作，大战已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等中央、军委、毛主席的批复一到，咱们就立刻发起总攻。敌人已经按我们的预想所设计的，把两个旅调到了达旺。尼赫鲁认为这样就可以挽救败局。岂知却正中我军下怀。已休整好的各团将士，立即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于今晚10点30分开始行动，在明晨5点前必须到达预定位置。等待总攻命令，看到总攻的信号弹后，大炮、拍击炮万炮齐发，把敌人的工事、炮阵等全部摧毁，然后全线总攻，将敌人全部消灭在达旺，给顽敌以沉重打击。坦克连在谷底正面进攻，直捣敌人心脏，打乱敌人的阵脚。发挥钢铁的尖刀作用。
众将领：“是。”
袁志珍：“千万不要轻敌，千万要神出鬼没，不要暴露任何目标。
张国华： “坦克连训练得怎样？”
彭帅： “己经训练有素，可以派上用场了。
张国华： “很好！明天要发挥他们的作用。大家还有意见吗？”
众将领： “没有了。”
报务员： “报告。中央、军委、毛主席来电。
张国华异常兴奋： “很好！‘东风’己来！念。”
报务员： “是。‘同意前指歼灭达旺之敌的作战部署，可以灵活机动地打好此仗。打出国威，打出军威！中央、军委11月9日’”。
张国华：“很及时。好！就按拟定计划行动。投入战斗吧！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众将领行军礼：“是。”转身走出门，分头行动去了。”
镜头跟众将领的身影推出，摇向层层山峦，丛林尽是银辉……
四十九、夜景 通往达旺与德让宗之间的
条条山脉上
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四一九’师团部队，在曹义、唐政委的指挥下，在各位团长的亲率下分兵两路，深一脚浅一脚，摸黑迅速向预定的地点移动，没到清晨4点钟，就已全部潜伏完毕，把敌人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镜头摇、推、移、旋、拍摄下了一组组艰难跋涉的情景，和包围潜伏的动人场面。
五十、晨景 达旺阵地上
5点30分，三颗发起总攻的信号弹，在夜空上划过。
倾刻，万炮齐鸣。
达旺的敌人在炮火硝烟中狼狈不堪，被炸得血肉横飞，一个个据点，一个个明堡暗堡，在强烈迅猛的炮火中化为废墟。
山谷间正面平坦的道路上、田野里，坦克横冲直撞，遇墙撞墙，逢堡轧堡，遭车推车，毫无阻挡，所向披糜，勇猛无比，如旅平地。一会儿炮轰，一会儿机枪扫射。敌人纷纷败退；无处躲藏。冲在最前的是郑诚同志，紧跟着的是小胖子陈代富。当他们驾驶坦克锐剑似的捣进衔中心时，却被一幢高高且牢固的碉堡挡住了去路，此碉堡异常顽固，我军的炮弹不断落在顶端和左右爆炸，却并未炸毁它，里面的顽敌依然顽抗，枪眼儿里不断喷吐着火舌。小胖子见状，大怒，眼睛血红，开着坦克向碉堡撞去。碉堡被撞塌了一个窟窿，穿壁而入。
郑诚在坦克内目睹了这一切，恸声大喊：“小胖子！”接着也调正坦克，对准另一壁撞了下去，碉堡轰隆一声倾倒，两辆坦克却穿入敌人的重围，两辆坦克里的几位战士还未醒过神来，就被敌人的炸药包炸毁。当后面的坦克和战士们杀入，他们已壮烈牺牲。副连长继续带领全连坦克部队向纵深插去。
韩茹带领卫生队的同志们赶到现场，将郑诚、小胖子陈代富等六名壮烈牺牲的同志从坦克内拽出时，都已面目全非。韩茹悲恸得撕心裂肺，肝肠欲断，泪水簌簌地滚落，就是哭不出声。画外音：“多好的同志呀！转眼间就阴阳两隔了！惨哦！这就是战争的冷酷哦！郑诚啊郑诚！咱们只要这一仗打完，就……唉一一”有位小同志，扯着她的胳膊直摇晃：“大姐，你哭吧！哭出声来！”她却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哽声道：“我不哭，绝不给英雄们丢脸！走，继续抢救伤员去！”说完，她就向前方冲去……特写。
此刻，赶上来的肖刚营长，见此情景，也义愤填膺，抓起一挺轻机枪，怒吼一声：“冲啊！为烈士们报仇雪恨！”他一面往前冲，一面不断地向顽敌扫射，“还我领土！杀啊！”战士们见营长这样勇猛，二话不说，跟着拚命往前追杀。
山上山下，喊杀声响彻云霄，震天动地，在山谷间形成巨大的旋音，嗡嗡回荡。
二十多辆坦克横冲直撞，打得顽敌，鬼哭狼嚎，纷纷缴械投降。一幢幢帐棚，一座座工事，一门门大炮，一辆辆车，被炸得七零八落，火光冲天：被撞得东倒西歪，破烂不堪，很快席卷了整个山谷。敌人暗堡很多，实在攻不下的，我军就利用“喷火枪”，将顽敌暗堡烧毁。辛格见暗堡也难阻挡。最后，辛格只好从一个暗堡里，举着一支小白旗钻出来投降了。
三旅旅长在一个暗堡里继续指挥顽抗，被肖刚率领的战士们，支起六○炮，一顿轰炸，炸得一命呜呼。喷火枪也直扫暗堡，暗堡在火光中坠毁。
曹义和唐政委各率一团部队分兵两路包围了敌人，在炮团猛烈的炮火掩护下，从四面八方攻上座座山头，占领了处处工事，消灭了躲在暗堡里的顽抗之敌，向山下扑来。溃逃之敌，纷纷举手举枪投降。
战役打得极为惨烈，由于敌人在长时间的工事加固，暗堡太多，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和前进的障碍。但，多亏将领们增加了六○炮的数量，并利用了新式武器“喷火枪”。发挥了六○炮的优势，才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我们最可爱的人，英勇善战，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全歼印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军号嘹亮，震动川谷。
战旗迎风烈烈。
五十一、黎明 前线总指挥部
张国华、袁志珍、参谋等焦急地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