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书”与人生
孙中山先生旅居日本时有人问他:“您一生除致力于国民革命外,平时有些什么爱好?”先生说了两点,第一就是“读书”——这个提示太好了!
“书”——是传播知识的源泉,是引领生存智慧的明灯,是拓展思维功能的催化剂,是洞察世情百态的荧光屏,是整个生活旅程的指南针……。
我少而愚騃,但“求智欲”极强。同时还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艺术家”。稍长,我又悟到:一个艺术家应该又是个学者,是个智者;更应该是个不断追求高品位行为道德的人。
于是,“书”便成了储存和开启我“内在图式”的金钥匙——无论是文、史、哲、美,无论是古、今、中、外,凡是有益于提高智能的书,我总是如醉如痴地浏览或专攻——书中的警句哲理,又往往在我的生命史上起着无与伦比的示教作用!
我平生没有良师的诱导,没有渊源的家学,也没有艺术氛围的陶冶。唯一能激励我不断奋进
的也是“书”!——它是我心灵空间的“超级矿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关于真、善、美
凡论艺术,莫不以真善美为衡量准则。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对这三要素论说最为精辟。他说:“因为情感真,所以美;因为情感美,所以善;因为情感善,所以写出来的东西自然就高。”欧西人如是说,咱们泱泱大国呢?
处在1500年前的文学家刘勰的“六义论”早就道出了这个真谛。我把他梳理了一下,抽绎归属为:
情深而不诡,事信而不诞——真
风清而不染,义直而不回——善
博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美
是诗人、文学家也好,书画艺术家也好,都应珍视和开发自己的“潜能优势”,塑造自我的“情感肖像”。凡所创作,首先应着意于批判假恶丑,提倡真善美。尽可能起到“灵魂工程师”的作用。
关于想象力
爱因斯坦尝言:“想象力(IMAGINATION)比知识更为重要。”新时代创业者更应扩展心理视野,培植自己的“弹性品格”,不断刷新成果,共同营造华厦大地的七彩世界!
“三个创新”是时代的最强音,也是强化国力的精神灵魂。科教兴国需要他,艺术世界也同样需要她展开想像的翅膀,从必然王国飞向自由王国。
书圣王羲之说:“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
“新”——必须植根在旧的土壤上——排斥旧传统,侈谈新意匠,那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是想像力的误区。比对音乐,也许只能喻之为意大利卢梭罗式的、以追求强刺激为目的的噪音主义音乐吧!它是属于欧西的。至少与书圣所强调的“新”是毫无共通之处的。
关于创业精神
合乎时宜,超乎常规:创业者要适应时代,有利社稷。
思路要“活”,导向要“准”,运筹要“精”,处变要“稳”。
不墨守成规,不过份前卫,要增强“烟士披里纯” INSPIRATION,梁启超译)的透明度。她的独到之处是符合社会的“审美期待”和西方“接受美学”理论的。但同时又要警惕“狂到适度是潇洒。”过了“度”,便是狂妄自大,唯我独尊,那又是创业者的悲剧了!
关于“灵魂独舞”
不断培育自我的“超常思维”,应该是掉鞅艺事者所共识。我一向反对“文人相轻’,而主张“相重”。某些艺术家在专业上有所成就,倘能净化心灵,共同鄙视那“黑色忌妒”(德国弗赖语),再加上一份“亲和力”,则我们的艺术世界才会更显示出光辉灿烂的理想境界。
唯不能同斯大雄。近年来书学界正大声疾呼要提高文化素质,争做“学者型”书法家。国画界也不遗余力地在提倡新风格;电视、戏剧、明星访谈更多地惯用“创新”这个时髦名词。
要落到实处,便得充分调动“求异思维”,灵魂独舞,穷力追新。
时代又呼唤着艺术家要急起直追,不断开凿“创新”之路,营造新的智慧楼层。从平面到立体,从雏型到完美,不断出成果,不断开新面。艺术社会需要这类创作,创业者也只有这样才会稳操胜券,成为令人信服的强者。
关于“近亲杂交”
专业工作者切莫要死抱着一个“专”字,“从一而终”。“专”当然是终身不渝的主攻方向,但也得重视“近亲杂交”——音乐、舞蹈和文学(包括古典文学)、史学(运用典故)、哲学(包括西方哲学)、美学乃至社会心理学各个门类,都是评论家、书画艺术家触类旁通的互补良方。
近亲繁殖虽是生物衍生学上的名词,推而广之,通过嫁接、活化、变形、再造等手段串缀融合,完全可以培育出奇葩异卉,让观赏者有耳目一新的感受。
关于“比较学”
比较学(COMPARATIVE LITERATURE)这门学科原来萌芽于泰西。德国大作家歌德还曾“超越国界”将我国的《好逑传》、英国的理查森小说和他本人的《赫而曼与窦绿台》三部名著作过比对,认为灵犀一点,万里相通;民国时期一代诗僧苏曼殊也曾将李白、李贺的诗同英国拜伦、雪菜的创作相比较,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
各个艺术门类之间也常常会有相通或相似之处。孔子说:“乐也者,施也。”美学家宗白华还干脆将中国书法称作“节奏艺术”。还有那海外人语——英国艺术家派脱说:“一切艺术都趋向音乐状态”——说得多美多好啊?!
于是,我浮想联翩,在宣纸上大书一个籀文“曲”字,再用秦篆作了分题——“书如画,亦如曲”。顺势作了如下比况:
王羲之的字,像韵味缭绕的轻音乐
颜真卿的字,像慷慨壮美的进行曲
张 旭的字,像繁音促节的《海顿第四乐章奏鸣曲》
黄山谷的字,像颇具戏剧色彩的交响乐
赵松雪的字,像温雅流美、婉约动人的《西班牙小夜曲》
郑板桥的字,像贝多芬的《C小调32次变奏曲》
弘一法师的字,像中国古代用铙、钹、钟、磬合奏的《法曲》。
当然,还是基于我对爱因斯坦的无限崇拜,我又展开想像的翅膀作了如下的引伸。我再以“舞”字为主题,以“书如曲,更如舞”为副题,作了如下演绎:
公孙大娘的剑器舞,使张旭顿悟草书之道
保加利亚的霍拉舞,联袂捷步,使人忆及王献之的一笔书
阿根廷的探戈舞,仿佛鲁公满怀悲愤地在草拟《祭侄稿》
维也纳旋转急剧的华尔兹舞,又如鲜于枢的大草书
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又令人想起文征明妩媚绰约的行草书。
楚王鼎铭的轻捷流便、极具动感之美的书刻,又恰如当代西方最流行的、以突出女性腿部线条美的“SHPPELY”舞!
尽管有视觉艺术、听觉艺术、运动感觉艺术之分,其审美主体的感受都是“艺”以类聚的。
以上综合的“渐悟”其实是我90年代初在拙作《书法自修导读》的二段内容。此后,艺术社会忽然出现经久未戢的“辞书热”和“汇编热”,我又从“导读”中演化出专论三篇。经文艺界90多次汇编或转载,3论又得30多项大奖,译成多国文字,再传海外。同时,也是基于“求异思维”,我立足继“雅”,活化诸体,加上“书、文综合奖”另又得了40多次大奖。
关于“接受美学”
伯乐一呼,马价十倍!非必马之善于腾骧,伯乐之功也——这是我学习西方ACCEPT AESTHETICS(接受美学)后的深切体悟。我的成功主要来自国家领导层、海内外文艺界和
广大读者的厚爱和认同.我永不自诩逞能,只想借此为“强力催化剂”,竭我绵薄,再献新猷,以谢知音,以报国恩!
关于幸福观
腰缠万贯者未必是福,名震中外者也同样。我梦想在心灵空间营造“超常结构”。尽我残年,报效社稷——走近“睿智者乐园”等于飘进爱利西雅姆仙境。——欣喜无限,幸福无限,富贵于我何有哉?!
——王秀华摘自“实践‘三个代表’楷模”访谈录、人民日报(海外版)《书与人生》、文艺报《艺术人生》,《格言宝典》及《莺湖陈祖范诸
体书法、艺事百题合辑》(1-3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