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刘厚连
编者按:初读刘厚连先生写作的短篇小说《炮击金门》,似乎觉得作家所写题材离现实较远,无意刊发。后再读之,反而感到有了某种新意。这也许是因了陈水扁"台独"之风越刮越凶的缘故。编者认为,《炮击金门》此时刊出,多少能给水扁之流敲敲警钟,"台独"万万不可,一是所有炎黄子孙不会答应,二是美国不会因了一弹凡之地的台湾而走上公然与大陆中国为敌的险境……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
……
1958的金秋时节,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在雄纠纠、气昂昂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声中,从内地某炮兵训练基地开进福建前线厦门前沿阵地,奉命炮击金门等岛屿。
二
金门岛面积139平方公里,与厦门隔海相望,犹如一只怪兽呲牙咧嘴地在海面上挣扎着,似乎要蹦上岸来吞噬大陆上的一切。蒋介石于1949年避难台湾孤岛后,妄图以金门为反攻大陆的跳板,实现重返大陆的黄梁美梦。蒋军同时也把金门当作挡箭牌,在金门岛上构筑了永久性的防御工事,阻击中国人民解放台湾,统一祖国的伟大事业。
蒋介石逃到台湾,建立了流亡政府,立即组织残兵败将,收罗散兵游勇共有60万军队,作了“光复民国,反攻大陆”的军事部署。1949年10月17日,艳阳高照,椰风带着点海腥味吹进蒋氏总统府,蒋介石电令失守上海的汤恩伯为“东南军政长官署副长官”,说什么:“恩伯,上海失守,暂不追究,你与刘峙驻守金门,与共军背水一战,如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接着,蒋介石又扭过冬瓜头,对胡琏吼道:“胡琏,你率十二兵团,火速增援金门,构筑工事,直接参战。”同时,蒋介石又命令“太平号”等多艘被称为“王牌”的美式铁甲战舰在金门岛海面上待命,阻击共军渡海登陆。真可谓铜墙铁壁,严阵以待。
蒋介石清楚地知道,仅此还不能增加阻止共军攻占台湾的保险系数。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蒋介石又采取移花接木、借刀杀人的手段,于1950年6月25日,请进美国第七舰队驻防台湾海峡,他狡黯地对蒋经国、汤恩伯说:“我把保护台湾问题交给美国人,单靠我们自己是保不住的。这样,我把台湾问题上升为国际地位了,我看中共如之奈何我!”汤恩伯嘴皮掀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终归是做儿子的蒋经国胆子大一些,眼光逼紧蒋介石言道:“父亲,儿子似觉不妥,请进美军容易,欲赶出就不易了,他若是赖着不走,台湾岂不成了美国的殖民地了,那是要遭到国人唾骂的。”“嗡,嗡”,蒋介石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光皮头,言不由衷地说:“经国,你是爱国有加,而谋事不足,我们现在是孤家寡人,中华民国已落到共匪手里了,还有什么爱国可言,反攻大陆,光复民国,才有爱国可言!请进美国第七舰队,只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罢了。我们现在无家可归,无国可爱,暂时寄人篱下,有何不妥?”
有奶为娘,认贼作父,乃是蒋介石的一贯宗旨。1949年11月的一天,一个长着一字形胡子的人,贼头贼脑地踏进了蒋介石的官邸,原来他就是“二战”中被蒋介石放跑的战争罪犯——日本侵华总司令冈村宁次,现在又被蒋介石邀请秘密赴台了。他俩要干什么呢?蒋介石先开腔了:“冈村先生,我想聘你为台湾国民党军高级教官最高顾问,并由你召集从中国遣返回你们日本国的旧部官兵,帮我国民党政府组建一支30万人马的外籍兵团,作为我反攻大陆的先锋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冈村宁次忙叩首奸笑道:“嗨,本人愿为总统阁下效劳,除组建‘外籍兵团’外,我还要为阁下选派千余名校级军官,担任贵军各级军事顾问,或任指挥官、教练等职,未知总统先生可否?”蒋介石忙说:“很好,如能这样,我反攻大陆大有希望了,到时我蒋中正绝对不会忘记你这个老朋友的援助。”这真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
蒋介石的备战,并未以此为满足,尚不敢挑起战端。当侦知中共迅速建立起了海军,并公开见到了毛主席“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的题词,也见到了周总理“为建设中国人民海军而奋斗”的誓言,却又慌了神,眼望窗外不迭地骂道:“娘西匹,老子还未合一眼,就什么都赶山似的冒出来了”,他转身对蒋经国言道:“中共建立海军是我意料中的事,但未料到有这快,你有何看法?”蒋经国不加思索地说:“加强外交攻势,遏制中共!”
蒋介石板着的脸孔掠过一丝欣慰地说:“对,看来你很成熟了,毛泽东是十分顽强的,他有斯大林的帮助,发展海军是很快的,也是强大的。”
蒋经国恭敬地说:“父亲说的在理,我把叶公超叫来。”
叶公超是国民党台湾的“外交部长”,蒋介石命他到美国去活动,务必要与美国国务卿杜勒斯签订“共同防御条约”。叶公超在白宫成功地签订条约之后得意洋洋地说:“我们的这一壮举,完全是为了阻止中共解放台湾,统一祖国的行动。”听了这种说法,美国佬都笑了,杜勒斯则哈哈大笑。叶公超此时一脸茫然,手足无措,尴尬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紫……
三
至此,蒋介石自以为羽毛丰满,战备就绪,便毫无顾忌、频繁地对我中南沿海一带进行无数次的挑衅和袭击,似乎是捅破了马蜂窝,几乎天天出现了蒋匪的海、空军在我海上天空活动。时而扫射机抢,时而丢下几串炸弹,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隐匿着豺狼的魅笑。
1950年2月6日上午,蒋介石密令30多架由日军飞行教官带领的轰炸机群,对上海进行了地毯式的大轰炸。
上海最大的杨树浦发电厂被炸毁了,整个上海停水停电了,造成一片漆黑和恐慌,使上海解放后的第一个春节大煞风景,让刚上任的上海市市长陈毅奔东走西,忙这忙那,搞得精疲力竭。杨树浦居民区春节前夕,不是欢天喜地迎春节,而是敲锣打鼓做道场,哭声一片。可隔海相望的蒋介石却幸灾乐祸地躲在一边窃笑。
1953年,美国第十三航空队匆匆开进台湾海峡,执行蒋介石的封锁任务。在美国第七舰队和第十三航空队的保护下,是年,蒋介石多次派遣海军窜犯我东南沿海一带,进行骚扰和抢劫,破坏渔场,使我50多万渔民不能安居乐业。
1955年2月8日至12日,蒋介石实施“金刚计划”,美国驻台海军司令普莱德负责指挥,出动各种舰只159艘,执行接送及护航任务,还派遣了几十架最新的“F—86”雷艇美式喷气战斗机,控制我领空,让蒋家军在东南沿海一带烧光掳抢,奸淫妇女……并将上下大陈岛及几个岛屿上的几十个村庄都化为灰烬。
1958年7月,蒋介石继续派遣空军,对我东南沿海和内地进行军事侦察和挑衅。美国海军参谋长伯克也为其放风鼓噪:“我们坚决支持蒋介石反攻大陆!美国海军正密切注视着台湾海峡的局势,随时可以进行武装登陆,只要台湾需要我们!”这是典型的狼虎相帮,蛇鼠一气。
四
毛主席听了以上情况的报告,很是伤心,皱着眉头,沉默良久,然后说道:“这是耻辱,这是我毛泽东给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1958年9月,初秋时节,黄菊绽放,毛泽东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出现在“北戴河会议”上,他威严地说:“美国的恫吓,冈村宁次的暗助,以及蒋介石的反动气焰,是吓不倒中国人民的,我们必须给予有力的回击。请军委的同志考虑,谈谈各人的意见,东南沿海一带的群众吃够了蒋介石的苦头,受饱了活罪,我看是下决心的时候了,再不能让蒋介石逞凶顽了!”
国防部长彭德怀对毛主席“有力的回击”这句话并不完全理解,他说:“主席的意见我完全拥护,不打则已,要打便要一举解放台湾!”毛主席笑了笑,并未点头。军委副主席朱德用他那浑厚的声音说:“这一次我认为非打一场立体战不可,否则是不能奏效的,只有立体战,才能惩治蒋介石,警告美国佬!”周总理鼓着腮帮,拖着尖细的男高音说:“我们要大打,猛打,打在蒋介石的头上,痛在美国佬的心上。”他边谈边做着手势……毛泽东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一股脑儿地吐出来说:“大家都同意打,就算定下了。怎么个打法?我看口号还是‘坚决解放台湾’,国内公开宣传,大造声势,务必要造成美国人的错觉。其实,我们只来个‘炮打金门’为止,达到声东击西的效果后,再看战局如何,灵活而动。”此时,北戴河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婀娜多姿。
“北戴河会议”后期,毛主席召见福州军区第一政委叶飞,叶飞刚跨入门,主席劈头就问:“叶飞同志,你是我军的上将,炮打金门你干不干?”叶飞应声说:“炮打金门我干,解放台湾我更要干,主席教我干啥我就干啥,教我怎么干就怎么干!”
毛主席高兴地点头说:“讲得好,军委任命你为福建前线总指挥,张翼翔、刘培善为副总指挥,请你告诉他俩,这是军委的命令。指挥部可设在厦门。”
五
1958年8月20日,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叶飞展开军事作战图,指着一个个圈点向毛泽东汇报了备战情况:“地面炮兵3个师和1个坦克团已全部进入阵地,海军130岸炮部署在厦门角尾。炮兵阵地从角尾到厦门、大嶝、小嶝、泉州湾的围头,呈半圆形,长达30多公里,大金门、小金门及其所有港口、海面,都在我3000多门远程火炮的射程之内。……”汇完报之后,叶飞满有把握地请示:“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主席下达战斗命令。”
“别急”,毛主席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略有所思地说:“美国顾问不是一直配到蒋军营一级吗,你用这么多的大炮,会不会把美国人打死呢?”
叶飞十分肯定的说:“那是打得到的啊!”
毛主席望着地图沉思了良久,然后抬起头望着叶飞反问道:“能不能不打到美国人呢?”
叶飞摇着头说:“主席,那恐怕难避免,炮火是不长眼睛的!”
“我们能不能叫炮火长上眼睛呢?”毛主席在沉思中,再没有问什么了。在场的还有彭德怀、林彪、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海军司令员肖劲光等。很会捉摸毛主席意图的林彪,给毛主席写了一张条纸。毛主席打开一看,便念给大家听:“我们的炮是可以避免打到美国人的,只要通过王炳南给美国人透点风。”顿了一下,毛主席说:“这个点子不妥,王炳南正在华沙同美国进行大使级谈判,如果给美国人通气,美国人不告诉蒋介石才怪呢,美蒋已经穿上连档裤了嘛!这样,美国人跑了,蒋军躲了,我们不是放空炮了吗!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撤军的好。”说完,毛主席把字条捏成一砣,交给叶飞:“好吧,照你的计划打!
六
六炮打金门的序幕,是由空战拉开的。
8月23日中午12时正,毛主席在北戴河下达了战斗令:“空军上天,先夺制空权!”叶飞、刘亚楼立即命令300架飞机同时起飞。蒋军也有200多架飞机同时上天迎战,在台湾海峡上空展开了一场大空战……
蒋军飞机来势凶猛,战斗一开始,就用美制新式武器击落我空军飞机两架,妄图挫败我军锐气。
叶飞命令:“奋力向前,从两侧出击,狭路相逢,勇者必胜,迅速吃掉敌机!”说时迟,那时快,我军机群犹如展翅雄鹰,以两侧包抄阻截夹击,紧咬敌机尾翼,但见敌机一架又一架冒着浓烟,垂头丧气地掉落在海里了,海面上不时溅起数丈高的浪花。
激烈的空战,只延续了20分钟,我军取得了制空权。蒋机损失55架,余部逃之夭夭。
七
话分两头,空战开始之时,就是炮击开始之时。毛主席下令飞机上天的同时,也下令炮打金门。叶飞命令道:“开炮,这是毛主席的战斗令!”。
彼时,所有炮兵阵地,千万杆钢铁管,在同一时间对准同一目标开炮,开炮,开炮!
我军数百架飞机,我海军80多艘鱼雷快艇,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执勤巡逻,牢牢控制着领空领海,确保炮兵阵地的正常运作。
炮兵阵地上的战士看到天上地下和水面上的这个战斗场面,无限感慨,一个老炮手逗趣地说:“他妈的奶奶的,老子这个老炮手,才第一次体味到立体战,这在我军解放战争的历史上还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哩!”逗得大家都笑了。
说“炮战”,似乎过奖了蒋介石的炮兵,我军万炮齐发,敌炮都变成哑巴了,只有招架之功,无还炮之力。炮击金门,只进行了数十分钟,我军便向金门发射了数万发炮弹。炮声震耳欲聋,炮火冲天,犹似一条条火龙,将火焰直吐向金门敌阵,此时的金门飞沙走石,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瞧!蒋军的工事摧毁了,军事阵地炸平了,金门岛上摊着敌官兵的一大片尸体,工事里也是一堆一堆敌死尸。
敌兵团司令胡琏和美国顾问刚刚钻出指挥部,就迎上一炮打来,落在面前3米的掩体上,突然“轰隆”一声,吓得他俩忙龟缩进去了,美国顾问情不自禁地说:“好险,幸好上帝保佑,阿门。如果早出来几秒钟我就葬身金门岛了。他妈的,中共开炮也不下战书,真是乱弹琴!”说着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
八
“叮——叮——叮”,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胡琏赶忙手把听筒放到耳边,电话里传来了蒋介石的声音:“战况如何?”“报告委座,共军炮火厉害,小岛几乎炸平,我军伤亡万多名官兵,其中少将级指挥官4名被打成重伤,中将副司令员赵家骥和吉星立为国损躯。还有两名美国顾问被打死。”胡琏惊魂未定。
蒋介石气急败坏地说:“共军来势凶猛,看来是要攻占台湾了,你要尽快修复工事,阻击共军渡海,登陆。共军欲攻占台湾,你那里是第一关,如有差失,军法从事!”
“是,请委座放心,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胡琏在他的指挥部里毕恭毕敬地作了一个立正姿势。
蒋介石很会利用以矛攻盾,他放下电话,面对美国总顾问说:“顾问先生,共军打死两名美国顾问,这是共匪欠下美国的血债,贵国政府是否发表声明?”
美国顾问胸有成竹地说:“这要报告美国政府,由政府决定。但是,我以为发表声明不适合,我国政府己发表‘不干涉中国内政’声明,现在如果发表声明,中共会反问我们:‘美国军人怎么跑到中国国土上来了?’我看只好吃个哑巴亏,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算了,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蒋介石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圆其说:“你这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共军是要攻占台湾的,我们不是有个‘共同防御’的条约吗!”
美顾问不屑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有我强大的海军第七舰队和航空第十三队在此驻防,共军登陆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在中国大陆由他喊打就打,这是要渡海的。况且艾森豪威尔总统已在密切关注台湾海峡的局势,你不要恐慌!”美顾问的一番话说得蒋介石一时语塞,只好作罢。
九
1958年9月4日,毛主席在北戴河召回叶飞,对他说:“你与彭帅住在一间房子里,继续指挥炮击金门的战斗,厦门前线则由张翼翔、刘培善二将指挥。我们的总指挥,现在我考一考你:下一步怎么打?”
叶飞:“主席,您的战略高深莫测,我是考不中的。但是,我不能逃学。主席喊我到这里,怕是要小打了。照我的想法,下一步仍以炮火开路,空军掩护,海军打先锋,强渡登陆,攻占金门,解放马祖岛,以金门为立足点,一举解放台湾!”
毛主席听了后笑了笑,又摇了头。叶飞不知所措,感到茫然。
毛主席又征询彭帅的意见,彭德怀说:“我基本上同意叶飞同志的打法,不同的是要舍得花炮弹,把金门小岛炸平。如果主席要我出征,我就和贺龙元帅率两个野战军打到‘黄龙府’去。”
毛主席听后,还是笑了一笑,但未摇头。彭德怀有些尴尬了:“主席,是不是我也未中考?”
毛主席:“你们两个人的答卷,都不能及格,是算入围。你们还没摸清我的意图。我说炮击金门还很不够,这一次只打5万发炮弹,还要多打几次,每次打2万发以上的炮弹就行了,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让蒋军在金门岛上立足!至于什么时候解放台湾,你们可作考虑,但不要作过多过急的考虑。”
叶飞:“一切行动都听从主席的指挥!”
毛主席:“你们还要对金门岛进行大规模的炮击,可分别在9月8日、11日、28日和10月20日,到时就在这里下达命令,你也用不着回前线指挥部了。”
十
炮声隆隆,尘土飞扬,二击、三击……金门开始了。我军炮击目标很准,炮炮都打在敌指挥所的表层上,炮炮都落在敌工事上……
敌工事全部摧毁了,敌指挥部变成了一口大池塘,里面渗透的水与海面平线了。整个金门岛被炸得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海岸上新增了一尺多厚的尘土和乱石。
参战的我军下级指战人员和当地人民群众,一听到炮声,都要猜测一番:此次炮响,解放军一定会渡海登陆了,人民群众,特别是沿海一带的渔民不但猜测,而且在压赌:这次开炮一定是解放军武装渡海了!可是他们的话音未落,炮声却又停止了,猜测者,打赌者一个个都在茫然。
十一
1958年10月10日,台北蒋介石召见了汤恩伯,追问金门战况。
汤恩伯:噤若寒蝉地说:“报告校长,由于我军反击的炮火猛烈,金门还在我们手里,也未见有共军登陆的迹象。但我军伤亡惨重,损失惨重,被共军击沉击伤大型运输舰10艘。共军炮火仍然未停,隔三间四地进行大规模的炮击,我也摸不准共军的意图了。下步怎么办,请校长训示。”
蒋介石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毛泽东是要进攻台湾了,你和胡琏准备背水一战,我还给你补充两个军,仍由你统一指挥,胜死八百,败死三千,哪怕以血肉之躯,也要堵住共军登陆,将其消灭在海水里。不,最好不让共军有渡海的机会,以对等的炮火进行阻击。”
汤恩伯连连点头:“是,学生誓死保卫‘中华民国’,誓死保卫委座安全,誓与金门阵地共存亡!不过,我们的炮弹不多了。请援军尽快到位,以便布防。”
蒋介石:“你们死守金门,美军和我军共守台湾,固若金汤,高枕无忧。
汤恩伯还是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委座英明!不过,炮打金门一开始,就切断了我金门与台湾的海上通道,军需补给很成问题,粮食只够10天之用了。”
蒋介石颇为自负地说:“我请求美海军护航,立即恢复海上运输线。”
十二
台湾海峡一支海上大编队,以美舰护航。美舰编在运输船队的左右两侧,把蒋舰和运输船队夹在中间,美舰和蒋舰及运输船只相距二海里,他们摇摇摆摆象一纵队野鸭由台湾向金门开来。这就是蒋介石精心组织的一支海上运输大编队。
张翼翔、刘培善见状犯难了,立即请示叶飞:“美舰和蒋舰混在一起,打不打?如果一开炮,势必把美舰一起打上,这就可能把美国拖下水。”
叶飞:“我看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问题,待我请示毛主席再告诉你们。”
毛主席说:“我们的炮弹必须长上‘千里眼’,只打蒋舰,不打美舰,要等美蒋联合舰队抵达金门料罗湾港口时才开炮,你每小时要向我报告美蒋舰队的位置和队形、航行的情况,即使到达料罗湾,也要等我的命令才能开炮。”
叶飞是非常精明的,又请示主席:“主席,我们不打美舰可以,但是,美舰如果向我们开炮,我们是不是可以还击?”
毛泽东:“叶飞同志,你想的不错,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还击。”
叶飞立即向福建前线我军及各炮兵营传达了毛主席的这个命令。各指战人员接到命令,都十分惊诧,纷纷询问张翼翔、刘培善两个副总指挥。张、刘的回答是:“我也不大理解。不过,军人应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必多问,毛主席的战备战术是高深莫测的。”
十三
9月7日中午12时正。
美蒋联合舰队抵达金门料罗湾港口,蒋军冲上运输船只搬运补给物资,有的士兵抢了一包,打开就吃,长官给了他一鞭子,斥道:“再不搬走,老子枪毙你!”……
就在这种情况下,前线传来了叶飞转达毛主席“开炮”的命令。我前沿阵地各炮营以突然密集的炮火攻击蒋舰及其运输船只。没料到我军一开炮,美舰丢下蒋舰及运输船只不顾,立即掉头向台湾方向逃之夭夭。
叶飞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毛主席。
毛主席笑了:“叶飞同志,美蒋的‘共同防御’,不过如此罢了!”
叶飞欣喜地说:“主席,我总算明白了‘只打蒋舰不打美舰’的深意了。”
蒋舰也在还炮,企图保护运输物资。我军炮火强大,击沉了两艘蒋舰,余者也逃之夭夭。同时,我炮火集中瞄准运输船只放射,抢运物资的蒋军慌忙逃跑。一个蒋军排长吼道:“不准跑,饿死不如战斗死……”话音未落,他与运输船只一同被炸毁了,其它船只也未能幸存。
就这样,蒋介石精心组织的这次海上大编队全部完蛋,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部队给养仍未解决,汤恩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连忙向蒋介石告急。
蒋介石反问汤恩伯:“美国朋友,美国军舰呢?”
汤恩伯鄙夷道:“他们见共军的炮一响,就屁滚尿流,掉头就跑了,致使我军舰被击沉三艘,击伤五艘,击翻运输船78只,所运的军用物资都化为乌有,一半入海,一半烧光,我军现己弹尽粮绝。
蒋介石:“你们只要再坚持十来天,美国总统决定从地中海调来美国第六舰队的一半舰只驻台湾海峡,会合第七舰队作战,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蒋介石又低估了中共的仁道主义。当叶飞向毛主席报告美舰全部逃之夭夭之时,毛主席立即下达了停止炮击的命令:“叶飞,立即停止炮击,让蒋军补充给养。”
汤恩伯惊喜地向蒋介石通电:“报告委座,共军己停止炮击,我军正在搬运残存的物资。”
蒋介石在电话那头吼道:“这是阴谋,你要注意观察,尽量避免少牺牲或不牺牲,要保存势力,保证在共军渡海登陆时使用。现在是小战,阻击共军登陆才是大战、恶战。”
十四
叶飞、张翼翔、刘培善等正在指挥所召开军事座谈会。叶飞的开场白是:“请大家谈谈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我们怎样备战?”
刘培善说:“下一步应该是我军渡海登陆,攻战金门,顺手牵羊,解放马祖,用胜利果实向国庆九周年献礼。”
张翼翔说:“我们应该进一步加强备战等待毛主席的战斗令。”
叶飞:“你们的意见很好,我也认为解放台湾是顺理成章的战斗任务了。但是,毛主席还没有明确的部署,也未增派参战的部队,只是加强宣传,造成解放台湾的政治氛围,让美蒋加强备战,甚至美国调来第六舰队,我们也不在乎。彭帅也摸不准毛主席的打法,我更是弄不懂个中儿的奥妙。因此,我们福建前线广播电台,一天24小时要进行坚决解放台湾的宣传,要广播军民齐备战的典型,造成好象明天就要渡海作战了的声势。”叶飞将会议内容向毛主席会报,毛主席同意这个部署,说:“你们工作很细,指挥有方!”
十五
正是广播里“解放台湾”喊得很起劲的时候,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把放在近东的注意力放到远东来了,同时从近东的海湾调来了第六舰队一半以上的舰只。正是美蒋如此备战的时候,福建前线广播电台突然改变了宣传语气。
10月6日,《人民日报》发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文告,福建前线广播电台的超级高声喇叭,对着金门着重宣布:
从10月6日起停止炮击7天,但以没有美舰护舰为条件,给金门蒋军以补充给养的机会,也是给台湾当局以考虑和平的机会。
台湾当局的军政大员,听了这个宣传后,又惊又喜,喜忧参半,甚至心慌意乱,语无伦次,话不切题。
蒋介石说:“这是骗局,是发动新攻势的喘息!”
号称小诸葛的“国防部长”白崇禧说:“此乃是毛泽东要我们无条件投降,并且有着离间美蒋合作的阴谋。”
……
七天过去了,台湾当局仍然猜疑不定,但也无什么动作。于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前线司令部奉命宣布对金门炮击再停两周。
十六
台湾当局坚持顽固立场,对中共的让步认为是惧怕美国第七舰队进驻台湾海峡的威胁。因此,蒋介石拒不接受和谈,并邀杜勒斯到台湾实施“美蒋共同防御条约”的义务。在我军停炮后,美国军舰又进入金门水域活动。
10月20日,我福建前线奉命恢复炮击。毛主席仍然规定“只打蒋舰,不打美舰。”此次炮击,我军的炮弹真的长上眼睛,第一炮就命中领头的蒋舰。美舰见状,立即按兵不动,停止向前开进。领头的美舰舰长正在想着:共军的炮火命中率如此高超,为什么每次炮击都不打我美舰,这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战场上容不得多想,立即命令后队改前队,前队变后队主动撤退。
正当汤恩伯请示蒋介石要不要返航的时候,我军又停止打炮了,但大炮发表了宣言,它警告台湾当局和蒋介石: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勿容外国干涉,你越请进美舰护航,我偏偏打你,而不打他。他若弃你而不顾,我的大炮连你也可以不打,让你补充给养。只要没有美舰护航,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开炮的。
10月20日,我福建前线电台奉命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从现在开始,对金门实行打打停停,打打谈谈,半打半停,打停自便的原则,并实行单日打,双日不打的硬性规定。从此,金门炮战进入了以政治斗争、外交斗争为主的军事斗争新阶段。
后来我军又规定炮击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形式,不打阵地,不打居民点,只打到海滩上。蒋军的回炮也是照此办理,甚至乱放几炮完事。再后来,这种炮战发展到逢年过节停止三天炮击,让金门蒋军和居民平安过节。
十七
早在10月20日蒋介石第二次组织海上运输大编队,美舰护航的时候,见我军大炮一响,美舰被迫返航了。毛主席电告周总理:“明天要宣布停止大规模的炮击行动了,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叶飞同志,教他别再猜谜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开炮的必要了。”
10月20日,周恩来召见叶飞,传达了毛主席给他的指示:“停止炮击!”叶飞疑惑不解地说:“此次是解放台湾的极好机会,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连渡海登陆的备战工作,都作得十分精密,不是白费力了吗?”
“不”,周总理说:“你不摆开解放台湾的真架势,艾森豪威尔能作出‘共军渡海,进攻台湾’的错误判断吗?于是,他下令将正在侵略中东的美国第六舰队调回台湾海峡驻防,这样中东局势不就缓和下来了吗。”
叶飞:“总理,我明白了,这就是毛主席‘围魏救赵’,于是来了个‘声东击西’的战略决策。”
周总理:“炮击金门还有两个谜底,虽说大规模地炮击金门,一不是要占领金门和马祖,二不是急于解放台湾。其目的有三:除了主要的是‘围魏救赵’外,那就是用炮火警告蒋军不可在沿海一带搞战争挑衅和骚扰活动;毛主席的‘只打蒋舰,不打美舰’硬性规定,是用炮火试探‘美蒋共同防御条约’的效力。我炮一响,美舰就跑,‘共同’就成了单干,岂不贻笑万年!”
叶飞:“噢,原来炮打金门,不是击蒋,而是同美国的较量。艾森豪威尔岂是毛主席的对手,他的鼻子完全被毛主席牵着绕圈圈啊!”
炮击金门之谜,不就是一箭三雕吗?三十年后,事过境迁了,中共才公开揭秘,时有歌云:
万炮轰金门,神鬼尽皆惊。
炮战历时长,几近六十天。
炮击蒋氏头,痛在美国心。
炮弹长眼睛,天下哪里寻。
炮弹能说话,世界何曾闻。
围魏可救赵,中东方安宁。
艾森豪威尔,原是一虚惊。
中国揭谜底,笑煞华盛顿。
(作者系中国国际文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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