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觅宝苦探求——高占祥的读书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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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冰 洁
高占祥的生活是多彩的：他从一个童工成长为共和国的副部长，从一个只有5年学历的平民子弟，成为中国文联的党组书记、中国文联副主席。其经历令人惊奇，其成就令人惊叹。“我从解放初期的儿童团长到后来的团支部书记、工厂的团委书记、团市委书记、团中央书记、河北省委书记、文化部常务副部长、中国文联党组书记、中国文联副主席，工作一直很忙，但我的业余学习和读书却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高占祥将自已的读书往事告诉了来访的记者。高占祥人生活动的“主旋律”是政务，可他哪儿来的读书时间呢？高占祥笑着解开了记
者的疑问：“几十年来，我经常5点起床，从5点半学习到8点；中午学习半小时；晚上10时前处理完工作；再学两个小时，一天能学5个小时。星期天学，出差的途中学……学理论，学历史，学外语，学书法，一切有用的知识都学。”他曾根据自已“忙里偷闲”的感受写了一首打油诗：“零散间切莫丢，年节假日善于‘偷’；乘机坐车写诗文，病中攻读解忧愁；应酬会客勤思考，艺
海觅宝苦探求；秉烛伏案丑时后，忙里偷闲几十秋。”正是他勤奋、刻 苦、拼博的精神，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
高占祥出生于北京通州郝家府村的一个普通农家。他从小就跟着私塾的先生读古书背古书。“之乎，者也”的一背就是一本。从《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一直到《朱柏庐治家格言》、《六言杂字》以及杜甫、李白、柳宗元的一些诗。“虽然当时背得很苦，但书中的好文章，使我至今还不断受益。”高占祥对记者说，“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领悟了这点”。由于家里太穷，9岁时，父亲便把他送进石景山日本人开办的钢铁厂当了童工。妈妈说没有钱供你上学，只好离乡背井，出去做小苦力。直到在10岁那年，高占祥才正式上学。尽管他后来上学不过5年，然而他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给他打下了很好的文化基础。
全国解放后，高占祥考入了现在的人民印刷厂。那时有一句话对他启发很大，就是“共产主义是天堂，没有文化不能上”，于是高占祥就下决心把初中的高中的课程补上。他几乎每天都像高尔基那样“趴在书籍上就像趴在面包上一样，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可当时他看得最多的却是刘少奇同志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正因为这本书给他的印象很深，所以在15岁时，他就向党组织提出了入党申请。但组织上说他还小，要他过几年再申请。高占祥说刘胡兰比我还小，她怎么可以入党？所以高占祥入党时才17岁。以后，他阅读了《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和不少古典诗词，还阅读了国内和苏联的一大批类似《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书。
当把初中的高中的课程补完了以后，高占祥也从排字工逐渐地升至厂团委书记、厂党委副书记，从普通的工人成为“先进生产者”、“模范工作者”。然而，中华民族灿烂悠久的文化，仍不断地令高占祥着迷。“为了不断进取，不断提高自已，”1958年，高占祥考取了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并取得了中文系毕业证书。他又用3年时间取得了俄语系毕业证书。他刻苦学习的精神是不间断的、持久的。他每天都在拼搏，从来没有星期天，他经常是带着两个馒头一块咸菜到图书馆去看书、到学校去上课。就是在结婚那天，上午举行了结婚仪式，晚上朋友们来“闹洞房”，新郎却到夜校里读书去了。
1964年，高占祥被推选为共青团中央委员。29岁的他是当时最年轻的团市委副书记。由于工作出色，1978年，高占祥走上了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的岗位。在这个繁忙的工作岗位上，他又坚持在夜校学习日语，默默地加入自学者的行列，以普通学生身份参加了自学考试。有趣的是他竟和他的儿子同班同读，考试成绩都在90分以上，这成为当时学校的美谈。期间，即使出差、出国，高占祥都带着书，挤时间学习，出差、出国回来还去夜校补补课。由于“有毅力把学习坚持到底”，即使在1982年高占祥调任中共河北省委书记后，他回京参加毕业考试，同样获得了日语毕业证。
1986年，高占祥调回北京任文化部常务副部长。无论工作多么繁忙，生活多么紧张，读书还是成了他的宝贵习惯。高占祥说，书中有辩证法，书中有道德经，书中有知识喷泉，书中有指路明灯。他把读书当做最高尚的享受。同时，他爱买书，这是他的一大癖好。作为一个国家公职人员，高占祥的收入并不丰厚，一家人的生活也非常简朴。他时常宁可少吃一顿饭，也要多买一本书，以至因买书把身上的钱花得没留一分，连回家的车费也没有了。特别是任中国文联党组书记之后，高占祥的家，简直成了一个大“书库”。从会客室到卧室，从库房到厨房，从过道到走廊，从案头到床头……全是书，真不愧为一个“家庭图书馆”。高占祥的藏书不仅多达4万册，而且种类丰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既有文学，又有科技。从政治、哲学、经济、管理，到书法、绘画、音乐、摄影……简直是书的世界无一遗漏。“书香门第不敢讲，但是我家屋里头屋外头全都是书，我还被评为‘北京市的藏书状元’。”高占祥无比自豪地对记者说。
高占祥的一生与图书有着不解之缘。用他自已的话说：我的人生哲学就是“四书”，即“读书、写书、买书、赠书。”除了读书和买书，高占祥还爱写书，他已出版了包括文学艺术、书法、摄影等各类专著40多册，达到400多万字。为此，北京大学曾研究了他的作品，并颁给了他一个“中国文化贡献奖”。高占祥也因此被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交大等高校聘为客座教授。高占祥同样也爱赠书。他把自己的稿费大部分用来买书，然后把书又赠给山村学校和亲朋好友。他给贫困山区、希望工程、革命老区、深圳南山图书馆和国标舞学院先后赠书近万册。
很难想象，离开了书，高占祥怎样生存。和记者谈及应如何读书时，高占祥用自已的独特体验告诉记者：“若要有大成，唯独书籍可称得起人类之大成。因此，读书万万不能狭窄。文学书要读，政治书要读，哲学、历史、美学、经济、科技、天文、地理、医药、建筑、美术、乐理……凡能找到的书，都要读读。若读书面窄，借鉴就不多，思路就不广，触一而不能通三。学问是在突破中前进的。任何一个大家，只能继承，不能重复。对于书，要‘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同时，高占祥又说，“我赞成‘开卷有益’这话，当然要看开什么卷，开卷有益不是绝对真理，却能获取‘绝对值’。读书总是为创造，失去了创造力，犹如戈壁滩上的沙漠一样，吸收了知识却不能汇成清泉，那才是读书人的悲哀。”那么怎样“读书才能避免这种‘悲哀’”呢？高占祥说：“就是要善读、善思、善行。即善于把书中的知识化为行，把理论化为实践，把知识营养化为自已的素养，把科学知识化为生产力，否则便会学而无成。”
作者简介：冰洁，系国家某部委报主任编辑、中国国际文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和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长期从事诗歌和歌词创作，著有《岁月深处》和《还看今朝》，由其作词的歌曲已分别被宋祖英、彭丽媛、汤灿、谭晶、叶凡、徐洋、易秒英、胡雁、李湘、李姿锐、李梓侨、李佳娜等演唱。其中，歌曲《你是我阳光》荣获第十届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最佳民歌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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